丑末,天空氤氲晦暗,丝雨绵绵不息,合着焦烟纷扰而下,凌乱飘絮。
然而,炮阵地上空烟尘翻涌,木削、沙泥与叶片等等于空中打卷飘舞,携带着炙热气浪硬生生的冲散了洗刷污垢的丝雨。
“全体注意,仰角抬高一度,预备……放!”少佐猛然把旗子向下挥动,双目之中透着狠厉,大张着嘴巴露出一口黄板牙。
“咣当…轰…”一溜平民与浪人猛拉绳索,炮弹发出愤怒的咆哮,携带着炙热的旋流飞向远方,轰轰爆炸在预定的位置。
“铛啷”弹壳着地发出铿锵之音,日本平民迅速装填炮弹,动作无比的纯熟,丝毫不亚于久经训练的士兵。
他们身后五米处堆放着炮弹,两名搬运手供弹,交替填装,一溜看过去皆是如此,随后蹬地堵耳张嘴,等待惊天动地的响动。
如此循环往复,严密紧凑的实施远程炮火打击,除却一名少佐指挥员,以及专业炮手,剩余的全是日本平民,且严谨如士兵。
就是这些平民,看似不咋地,但所作所为却是疯狂极端分子的帮凶,每一次成功炮击,都会兴奋得手舞足蹈,唱着刺耳的日本小调。
“叽里呱啦……”
“八格牙路,抓紧点,前方的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你们的指责是帮他们减轻压力,快!”犬养一郎不期而至,训戒的同时对防务严密检查。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神始终不宁,总觉得要出大事,又猜不透问题会出在哪里,于是一路骂骂咧咧进行视察。
“犬养君,这里是我的阵地,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少佐当场发作,看不上作威作福之人,鄙夷的瞪视起来。
犬养一郎一愣,这才想到嘴长了,实权军官向来看不起偷偷摸摸的家伙,他心知肚明。不过没有生气,而且更严厉的警告:“为了大东亚圣战,你必须自我检测,加强防卫,协防作战!”
少佐一听来气了,怒目而视,木愣愣地不发指令,气得犬养一郎横眉竖眼也毫无办法,只好悻悻然离去,心里更不安了。
他心神不宁的往回走,不离开那固执的家伙他不开炮,拿前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哪敢再纠缠下去,追究起来足够上军事法庭,枪毙都够格。
犬养一郎只能妥协,三步一回头的离去,双目赤红,恨得肥肉乱颤,下定决心秋后算账,不弄死、也要整他个半残。
话说祸福相依相伴,犬养一郎的肺部几乎被气炸,灰溜溜的带人离开,却与阳关擦肩而过,只不过一上一下看不见而已,躲过了死劫。
他刚走到三十米外,转身怒视炮阵地,打算好好观摩固执的少佐耍猴:“不发炮是吧,老子不干扰再不发炮试试,不崩……”
犬养一郎狰狞地怒视,心思不断地算计,不过,豁然而止,因为他的眼角内突然出现冒烟的手雷,从天而降,直奔炮弹集装箱群,所以惊骇得膛目结舌,就连逃跑与卧倒都遗忘、思维短路。
话说阳关快马加鞭,躬腰疾走尺余深的污水之中,紧皱眉头,以最快的速度赶至预定地点,拔拉环、掀井盖一气呵成,探出上半身看准三十米外的炮弹堆、迅猛甩出五枚捆绑手雷。
而后复原井盖原路返回,以最大爆发力逃亡,他不确定地下道是否安全,因而宛如一道快艇飞驰而去,惊天爆炸伴随而来。
“轰轰…”霎时间天塌地陷,殉爆连环,火光漫天****,惊雷震颤了整个上海、惊彻了所有人心,投来惊惧的目光、思维短路了!
上海摇曳十数妙,惊雷滚滚不息,亮堂堂,耀眼夺目,宛如巨大的蘑菇灯罩,只不过其内硝烟汹涌激荡,极像梦幻之中的影片,引人入胜!
地面上留下几十米的巨坑,周边弹坑密密麻麻,满目苍庚,五十米内一片狼藉,焦糊的火药味呛人心神。
殉爆的弹片波及百米余,伴随气浪几乎摧毁了五十米内的生命,黑漆漆,残破不堪,好一会儿,无数灰尘才????的回落。
“亚麻得…”远处传来哀嚎,撕心裂肺,浑身血污汩汩流淌,痉挛抽颤不止,脸色煞白,惊恐圆瞪着一双死鱼眼。
犬养一郎很侥幸,实质上是惨无人道,在手雷爆炸的那一刻,他迅速拉扯两名跟班阻挡身前,同时尽量降低蜷缩身躯。
爆炸接连而至,气浪瞬间把他们掀飞,于空中寸寸碎裂,唯有犬养一郎隔着两道肉身免于一死,跌落于五十余米外,但身前密布弹片,血淋淋。
不一会儿,闻讯奔来大批营救人员,犬养一郎不愧是犬养的畜生,生命力强悍如斯,竟然存活了下来,唯一一个三十米以内的活口。
当然,阳关是个例外,毕竟隔了几十米的土层,活命是肯定的存在,只不过也不好受,那殉爆太惊人,直接波及到地底下。
那一刻,天塌地陷,地下水道摇曳如波,靠近殉爆中心位置迅猛坍塌,猛烈的冲击波激起水土浪潮,顺着下水道狂涌而出,一往无前。
阳关被奇异的水土潮浪推波助澜,且有瞬间被吞噬之危,危机空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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