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关看不惯军阀作风,拉帮结派,自私自利,纵有万般理由害死他人就罪不可赦,因此对王良下达逐客令。
军事素养在战场上很重要,但比灵敏的思维差一筹,特别是指挥人员,一言一行意味着多人的生死。
一场战斗犯三次错误,作为指挥人员王良不够资格。
义气,杨关看出来了,眼前十人肝胆相照,但仅仅适合冷兵器时代,一身绿林好汉占山为王的习气。
同生共死的铁血志向高昂,笼络人心,激励士气的手段,结党营私的表象,缺乏大局观、信仰。
表面上为国而战,实为结党谋生路,不具备军魂与国家大义的概念。
“我害死了三位兄弟,指挥能力薄弱,请你收下这些兄弟,他们都是铁血汉子!”王良激动的说道,一脸愧色。
九人左顾右盼,对王良的义气不舍,但对杨关的指挥能力拜服,沉默了,一向多嘴的耗子也哑口无言。
杨关冷哼了一声,蹙眉说道:“你的义气伎俩不好使,带着你的人离开,奉劝你们一句,军阀义气只会被战争湮灭。”
表面为兄弟的生死着想,王良以此掩盖指挥过失,实则利用义气博同情,九人于情于理不会让他离开。
幼时深受恩师王宏杰的教诲,以及先遣队在双山沙的思想变迁,杨关看穿了这种以退为进的义气。
王良的心思被当众拆穿,脸面青红交集,思虑片刻说道:“你的言词与指挥能力一样犀利,王某心悦诚服,恳请你收下他们。”
恼羞成怒于事无补,他混迹国-军多年,尔虞我诈见惯了,抗战令他力不从心。
也许是弟兄们死的太多,或许激发出愧疚心理,只希望仅剩的九位兄弟安康。
王良双手一抱拳,转身就走,眼角滑下清泪滴落在草叶上。
杨关漠然视之,漫不经心地的点燃一支香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不知道为什么,剩余的九人没有劝阻一句,但都留下两行热泪。
好男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情此景,义气在生死面前算什么?
钢铁洪流时代,义气玩不转,抱团守望挡不住一梭子子弹。
同理,义气在信仰与军魂面前一文不值。
“王良营长杀鬼子不含糊,为什么……”耗子焦虑的开口询问。
杨关瞥了一眼说道:“你们跟着他一起滚蛋,先遣队不收兵痞、垃圾。”
平淡的声音掀起一股怒火,九人义愤填膺,气喘吁吁,彼此面面相觑,憋红了面颊。
炮击早已停止,树木却在燃烧。
阴风四起,气温骤降,曳光弹偶尔亮彻夜空,炙白与阴森相伴。
九人却汗流浃背,相互间眼神交流,乱了方寸。
左侧“沙沙”作响,先遣队迅速集结。
“教官,道路勉强可以通行,武器弹药损失了一部分,完好的全部装车等候指示?”李浩仁汇报。
“全体携带武器弹药,分成两组,左右迂回到小鬼子身后发起进攻,你们两人受伤了就留下来帮我。”杨关直接下达了作战命令。
先遣队员们双目一亮,遍体愉悦,为终于可以清除障碍而亢奋。
“教官,我们该怎么打?”田大壮瓮声瓮气的说道,被炸得太憋屈,饱受煎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队员们喜上眉梢,杨关看得分明,开口道:“十分钟后发起总攻,散兵游击,手雷开道,尽量不要使用枪支。”
“是,教官放心,大家都明白,开枪就会暴露目标,开枪的不要、手雷的干活。”李浩仁提醒了一句。
队员们行动迅速,每人携带二十枚手雷,三八大盖一支,子弹若干,轻装摸向鬼子阵地。
田大壮带领五名队员向左侧绕行,地形比较复杂,山坡陡峭,林木稠密,但隐蔽性很强,稍微注意响动,即可大刀阔斧的攀越。
李浩仁带队向右,地势平坦,无遮无拦,随时面临曳光弹的监视,但杂草丛生,匍匐前进没有任何危险。
看着两队人左右并进,杨关带领剩余的两人向鬼子阵地摸去,一手拧着一箱手雷。
自始至终没有搭理耗子九人,去留悉听尊便,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
鬼子少佐坐立不安,抬头看着夜幕嚎叫:“八嘎呀路,曳光弹,左侧火力侦察,右侧……”
炮火将方圆三里犁了一遍,坑洼不平,满目苍凉,硝烟缭绕不绝。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放心,畏惧杨关的心理很重,不停的喝令属下火力侦察。
鬼子少佐借助炮火观察的很清楚,夹皮坳太狭窄,炮火无法覆盖整个沟渠,出现漏网之鱼不稀奇,他最怕杨关找上门来。
此时此刻他只求挨到天明,同时祈盼寺内寿一的支援,因此无法联络指挥部令他魂不守舍。
殊不知他的司令官正在打嘴仗,电文一份接一份的沟通,结果却很不理想。
松井石根狮子大开口,索要一个师团的兵力,战备资源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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