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处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下属对自己恭敬,自然让他非常高兴。
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让坐之类的。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道:“忠义啊,你来总务处,也有些年头了吧?”
许忠义奉承赔笑道:“钧座您惦记,我是民国29年跟了青浦班的李维恭老师,之后就一直跟着您了,到现在也有四年时间了。”
(民国29年,是1940年,所以别认为是1929年各位大大。)
沈处长感慨一声:“一晃都四年过去啦,对了,你今年也25了吧?”
“是的钧座,我从十八岁大学毕业,在军统培训班混了三年,又在您下面四年,今年是25了。”
他一点也没想藏着掖着的意思,满脸赔笑的揭露着自己的黑料。
听到这话,沈处长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手指连点:“你呀你呀,也亏的李维恭是我同门师弟,当时为了把你介绍进来,可是给我说了不少好话啊。对了,要说起来,你还应该喊我一声师伯呢。”
‘靠,无缘无故开始攀关系,这特么指定没好事!’
要真这么论,军统里都特么是师弟师哥了,也没见几个相亲相爱的。
师弟师哥尚且如此,更逞论后辈了。
真要信了这个鬼话而掏心掏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军统的黑暗,远远超乎了后世人的想象。
在这里,每天都要死人,不知道下一刻,就会轮到谁。
就算是军统最高副局长戴笠,那也是整天提心吊胆,不敢有丝毫松懈。
现在,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上司突然召见自己,还好言好语跟自己说话,他的心都跟着打颤了起来。
心里慌的要死,脸上还得露出欣喜的神色,急忙打蛇上棍的攀交情道:“原来您还是我师伯啊!怪不得您这么多年来对我多有照顾呢,我能当上这个科长,还得多谢师伯的提携!”
“这都是应该的,都是自己人,不照顾你我还能照顾谁啊。”沈处长笑呵呵的起身来到他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听说,你老师走了之后,弟妹的生活就一直不挑如意。
对了,我还听说,你时不时的会去看望一下你师母,昨天又去了一趟?
这个师弟也是,党国又不是没发他薪水,难道就没寄回来吗?等他回来,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这是敲打吗?
“钧座严重了,党国对我们恩重如山,想来是老师现在不太方便而已。我想,老师也是有苦衷的。”许忠义急忙回复了一句,随后又一脸为难的说道:“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主要是.....毕竟是我师母,学生感念老师的栽培.....所以......”
“我又没怪罪你,你紧张什么啊。”沈处长爽朗大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么有情有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呐,就是太喜欢瞎想了。”
许忠义连连赔笑,心里却不住的吐槽。
话说的真特么好听,我要真不解释,你能想办法整死我!
李维恭虽然是沈淮的师弟,但也只是师弟。
不说本来就比沈淮第一年纪,就算是同一年纪,有几个是关系好的?
就说许忠义吧,别人一年的学习,他特么学了三年,真正的朋友也是一个也没有。
真以为同学轻易,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能值几个铜板呢?
有利益的时候,那就是师兄弟,情比金坚。
要是真涉及到利益纠葛,下死手那是一个比一个黑。
当然,在不涉及利益的时候,或者利益不太大的时候,卖个面子还是可以的。
就比如许忠义,不就被安排进来了吗,不过是被边缘化了而已,甚至还能多个背锅侠后备役。
沈处长走到会客沙发前坐下,指了指边上道:“坐吧,到了师伯这里不用那么拘谨。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
许忠义扯了扯嘴角,我特么真是信了你的邪。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却一副欣喜的样子,乖乖坐下来后,很有眼力见的拿起茶叶、水壶给对方泡了杯茶,恭敬的递了上去。
“师伯,您忙到现在肯定渴了,您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沈处长心安理得的怡然接过,喝了一口,又聊了两句家长,拉了下关系后才道:“工作上面还顺利吧,有什么难处就跟师伯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你的人情我可不敢收啊!我怕你坑死我!
心里吐槽不断,嘴上乖巧的不行:“这些年忠义捅了不少的篓子,师伯都帮忙照看着,忠义感激不尽,一切都还顺利,有劳师伯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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