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不是嘛……真不知道从哪找钱还给他。”
壹大妈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看向房顶，同样无限忧愁道。
每个月固定还给林辰的90块，成了他们家的催命符。
随着还款日期的一步步临近，两人心里越发焦灼。
每次谈起这个话题，易中海和壹大妈，都要陷入一段长久的沉默。
今天也不例外，两人聊了一会后，就只剩闭上嘴默默叹气了。
“林辰这小子，当初要是死了就好了……”
过了好半天，易中海打破沉默，摇了摇头道，“这样，咱们也不用受眼下的罪了。”
“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壹大妈眉头紧皱，满脸沧桑道，
“咱们还是好好想办法，怎么还上他的钱吧。”
“不然咱家这间房子，可要叫他拿走了。”
“嗯……”
易中海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每时每刻都不敢忘记，自己对林辰欠的债，是用房子作了抵押。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哪天还不上钱，林辰会不带犹豫地将他家房子收走。
因为易中海清楚，以林辰性格，绝对足以做出这样的举动。
旁边，壹大妈正在叨咕。
“老易，咱家现在也基本没积蓄了。最后剩的那几十块，是应急用的，防止你我哪天进了医院都掏不出急救费。这是千万都不能动的。”
她声音忧愁地说道，“所以这回想还上林辰的钱，就得另想办法。”
“你的意思是，咱们又得去变卖家里的东西了？”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问道
卖卖卖，每次一到还债就得卖。
再这么下去，他们家迟早要被卖空，到时候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没有。
“光卖还不够。”
壹大妈给出的答案，更是令易中海心惊，“咱们还得去借。”
“借？咱们欠的钱还不够多吗！”
易中海现在听到借字就头疼，没有经过大脑，下意识地反问道。
“所以咱得借新还旧啊。”
壹大妈被说得委屈巴巴，赶忙解释道，
“你有那么多老同事，老领导，还带出过那么多徒弟，找他们借一些，凑合凑合，争取把这个月的钱给还上呗？”
借新还旧？
这倒是个办法。
易中海内心咯噔一下，被说动了。
“那……行，我去找他们试试。你感觉我得借多少才够？”
易中海向老伴问道。
“少说也得借个六七十吧。”
壹大妈想了想后回答道，“咱们就算是变卖家具，也凑不出几个钱，剩下的都得靠你往外借。”
“嗯……”
易中海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事到如今，他除了厚着脸皮去借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当然，易中海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借到钱这个问题。
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以自己多年积累的人脉，想借些钱回来完全不是问题。
……
第二天早上，易中海出了家门，在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去厂里找人借钱去了。
下定决心去借钱是一回事，等到真开口时，他还是要先作思想准备的，还得想好待会该说什么话。
易中海先去找了隔壁车间的郭大撇子，想问他借个五块钱。
因为郭大撇子是他以前带出过的徒弟，他觉得从对方那借些钱过来不成问题。
“早啊，小郭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易中海到了郭大撇子的车间后，向他打招呼道。
“早啊师父，您找我有事？”
郭大撇子谨慎地答应道，神色有点闪躲。
易中海自从因为搞破鞋被全厂通报处罚后，口碑早就败掉了，许多职工都躲着他走。
更何况郭大撇子在易中海手下当徒弟时，易中海处处偏袒另一个徒弟贾东旭。
他当年对易中海的这种做派很不满，只不过出于师徒地位差距，只好忍气吞声，熬到了转正出师。
种种原因叠加下，郭大撇子如今并不愿和易中海多来往。
“没什么事，你最近工作生活顺利不？”
易中海完全没意识到郭大撇子的心态，仍按照事先准备的那样说道。
“还算顺利，师父你呢？”
郭大撇子不愿和易中海说得太详细，应付式地回答道。
“师父我可有点不太顺，我最近欠了别人钱，手头紧得慌。”
易中海图穷匕见，端出了真实目的，“你能不能借我点儿？也不用太多，十块就成。”
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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