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大师又扯着李杏陪他下棋,好像这个百岁老人精力无限。白笑笑再坐不住了,便退了出来,刚刚从方丈大师的禅房退出来,白笑笑就忍不住想到了扇倾城,不管怎么说,那本经书的始作俑者也算是自己,于情于理,应该去关心一下扇倾城的。
于是白笑笑揪住一个小沙弥,问了去藏经塔的路,转个弯,就拐向后院。才行了两步就看见了沙弥所指示的藏经塔,此塔高十三层,八角结构,周身都是由青色的琉璃砖砌成,塔顶则饰以彩色的琉璃,猛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悠然威仪。
白笑笑不禁啧啧感慨,行到藏经塔下,站在莲花须弥座前,便不由更加觉得自己的渺小,她还没想到宝济寺用来藏经的塔居然能建得这样雄伟,不过这样想来,要是把这十三层塔都细致地打扫一遍,估计该扒掉人三层皮。也不知道扇倾城扫完了没有?
白笑笑硬着头皮踏进了藏经塔,塔中央是螺旋向上的阶梯,一直绵延往上,外边的阳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照在周围围了一圈的、码得整整齐齐的佛经上,好像带着熠熠的金光。
旁边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摞纸,又搁了一本半开的金刚经,白笑笑走近一看,最上边的一张纸还有些字迹未干,想来扇倾城应该是刚刚停笔吧。瞧着这厚厚一摞,白笑笑不禁有些同情,敢情扇倾城早出晚归就是来这里抄佛经的。纸上的字都是工工整整的小楷,仔细瞧瞧,便觉得他每一个字都含着一股潇洒飘逸,可收尾的时候又都有些刻意的隐忍,就如同一条入水的蛟龙忽而到了陆地上,满是压抑。
白笑笑往下翻了翻,下边的字倒是有些凌乱,但定睛一看,却不是佛经,而是写着一句诗,一笑倾城欢。
一笑倾城欢。
白笑笑眉头一皱,又往后翻了几页,基本上每一页刚开始都是抄得佛经,可到了后边的时候,缭乱飞舞的字迹最终便成了那一句话——一笑倾城欢。白笑笑又往后翻了下,到最后全变成了“一笑倾城”这四个字,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白笑笑百般不解,正纳闷着,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怒吼,“别动我东西!”那声粗吼夹杂着冲天的愠怒,差点没把白笑笑的小心肝给抖落,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手中的一捧纸稿就已经被一股大力抽走,白笑笑扭转头来,只见黑着脸的扇倾城把那堆纸稿都揉做了一团,恨不能揉成粉末。
“喂,好容易抄了那么多,你干嘛……”白笑笑有些着急,可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完全呆住了,扇倾城或许是因为独自一人扫塔的缘故,并没有戴那张寒铁面具,此时倒将他的面庞完完全全的****在了白笑笑的眼皮底下。
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倘若说李家的几位少爷已经是风度翩翩的极品公子,那么眼前扇倾城的相貌却足以让神仙为之失色,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明明是面带怒色,但含嗔的嘴角微微扬起,白笑笑恍惚间从他那星眸中看到一丝喜悦,仿佛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有的。
不过,这样的面庞上挂着的不论是喜还是怒,都让人怦然心动,挪不开眼。
白笑笑已然看得是目瞪口呆,直到今日方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两句诗该是怎样的情景。
原来,原来扇倾城当真是倾国倾城貌的。
白笑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那灼热的眼神让满怀怒气的扇倾城忽然意识到什么,于是扔下那一团纸稿,三步并作两步就转身跳上楼去,那狼狈逃窜的样子让白笑笑吃了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这就是刚才那个美得无极无双的倾城公子?
扇倾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又戴回了那张寒铁面具,如同一阵凉风,一下子就将白笑笑平白生起的那股热意给浇灭了半边。
白笑笑尴尬地看着扇倾城,心跳有点不大正常,“其实,你不戴面具挺好的。”
不知是那张面具有着别样的魔力,还是怎样,戴上面具的扇倾城再没有刚才的惊惶和不适应,又用他惯常冷冰冰的声音说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白笑笑吐了吐舌头,好像有点习惯了扇倾城的冰冷和疏离,于是并不太生气,而是试探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戴个面具啊?从前我以为你的脸不能见人呢,既然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把那张面具取掉呢?是怕碰到什么熟人吗?……”
扇倾城深邃的眸子迸出一丝火光,“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还有,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白笑笑不敢再问,对于扇倾城的这种态度,心中又窝起了火,但她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知道你因为那本经书受罚,所以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用不着。”扇倾城没有好气,“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哦。”白笑笑应着,却并没有挪步离开的意思。
扇倾城懒得再看她,抓起旁边的一柄笤帚,扭身上楼去了。楼梯上一尘不染,扇倾城就像是一阵清风飘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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