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叶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一睁眼,不用说,面前趴着的又是那张黑瘦的小脸。
盘腿闭眼,头脑昏昏沉沉,恍惚如梦。毫不优雅不加修饰地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挤出几滴眼泪,张开‘血盆大口’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抓了抓一头杂草,她不经意地打招呼,“早啊。”
“哦,快晌午了,娘该起来吃午饭了。”小雷凑过身来瞧她。
筱叶猛然睁开含泪的双眼,一张小脸慢慢在眼前放大。视线依然很模糊,莫非,有眼屎?双手胡乱的揉捻,使劲眨巴着双眼,总算正常了。还好,多亏叶子,她也成功地摘下了眼镜。
“午饭吃什么?”筱叶懒懒地问道,对这食物提不起啥兴致。
“青菜......”小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她眉头一皱,他就立马狗腿十足地改口道:“嗯,还有腊兔肉。可是......我没气力剁开它。”他低垂着头,小脸羞愧的通红。
筱叶白了他一眼,一听到有肉,搓着双手兴致勃勃笑道:“怕啥,有我咧,等会我来使刀!”nnd,天天青菜青菜,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水缸里的水都用光了,小雷挑起桶子就要去挑水。
筱叶瞧着他扁担下那瘦弱的肩膀,认命地从那只晒干了散发出诱人气息的兔子身上收回视线,叹了口气道:“小雷,我来吧。”
小雷兴高采烈地领着她去村中的水井挑水,路途遥远啊。筱叶也大抵知道,这古代农村,一般整个村庄只有一口井,所以挑水是头等大事。
“小雷,你姓啥呀?”筱叶挑着桶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头,口不经大脑地问道。刚出口她便后悔了,那叶子会不知道她自个的儿子姓啥?
小雷满脸的狐疑,委屈道:“娘,你连小雷姓啥都忘记了?”
筱叶暗叫糟糕,立马做头晕目眩状,一手娇弱地抚着胸口,哀怨道:“娘在外头风餐露宿的,饿久了,人也糊涂啦。小雷就提醒下娘嘛,好不好?”
小孩子果真好骗,小雷半信半疑道:“爹爹姓花,小雷当然也姓花了。”
姓花?果真有姓花的人啊!如果她也姓花多好,叫花叶?呃,还不如筱叶好听呢。嗯,古时女子随夫姓,那么她就是花筱氏了?感觉还不错嘛......
不知不觉竟然自称娘了,真是猪头!来到这个鬼地方好个p!她那个差点就得手的男人啊,一颗心好纠结哇!
“哦,那你们村庄叫啥呢?”筱叶干脆装糊涂到底了。
“百花村。因为一以春天,村里村外都开遍了各种各样的野花,因而村里的人也大都为花姓。”小雷非常乖巧地解释着,末了又加上一句“是爹爹说的哦。”
筱叶嘴角在抽搐,口是心非赞道:“小雷真聪明哦。”
二人打打闹闹到村口井边,在小雷的帮助下,很快就打好水。
“小雷,平常也是你自己挑水么?”筱叶好奇地问道。
“嗯,爹爹不在的时候,没水用了就得自己去挑。小雷气力小,每次只能挑小半桶。”小雷比着桶的高度,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筱叶可以想象一个六岁大的男孩,像个大人般洗衣煮饭挑水干所有的家务自己照顾自己,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可是,除去他爹,然不成在村里他就没别的亲人了?他大伯呢?
内心满是疑惑,筱叶毫不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蹲下身去将水挑起来。
井的位置处在百花村最外围处,紧挨着村中祠堂,背后是大片的民居,前方则是一眼清澈见底的池塘和大片的菜地,再过去则是大大小小收割完毕的农田。池塘边的青石板上,围了好些个女人挥舞着洗衣棒在捶打着衣裳,不时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有几个无知的小屁孩在一旁玩泥巴,一派悠闲快乐的模样。
筱叶挑起担便急着往回走,桶的重量压的肩膀生疼。一回头,小雷那傻蛋不知何时跟个拖着两条恶心鼻涕的小屁孩吵起来了。
那小屁孩估摸着不到五岁的样子,长的矮胖敦实,一手便极其彪悍地把高出他一头的小雷推dao在地,语气灰常恶劣地吼道:“那个女人不是你娘!你娘跟男人跑啦!你是没娘的孩子!”
小雷跳起来,扁嘴指着一旁的筱叶便大声哭喊道:“不对不对!我娘在这,你瞧!”
筱叶瞧着那小屁孩的欠扁模样,实在是手痒的厉害,不消说,一个五岁的孩子懂啥,还不是那些个长舌妇给教的。
她斜睨了那帮洗衣裳的妇女同胞们一眼,放下担子,闲闲地朝那小屁孩踱过去。在他跟前顿住,缓缓蹲下身子,与其平视,突然间就换上副狰狞的面孔,阴风测测一字一顿恐吓道:“你,说谁没有娘!”
那小屁孩两条白花花粘稠稠的鼻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