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不同意!”苏氏听了李正义的计划,直摇头:“五丫是个丫头,咱们大明朝开国这么多年,您见过有哪个衙门有女捕快?”
“嗐!你放心,就凭我在苏知县跟前的面子,小五只要手上有了功夫,在梅水镇当个捕快是没有问题的。”
李正义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好,小五今年九岁,刚好没有缠足,把她送回老家让爹训练上三年五载的,趁着他和苏知县都在位,把五丫推上捕头的位子,等儿子长大了,即使换了知县,捕头的位子照样是李家的。
“可五丫是女儿家呀,怎么能抛头露面呢?!”苏氏感觉之前忽视了女儿,对她已经非常愧疚了,怎么还能让她为家里牺牲?!
“大爷,还是算了吧,就算是苏知县顾念您的面子让五丫当了捕快,可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以后可怎么嫁人呀?”
李正义也不是没有想过,在儿子长大前,五丫还要当十来年的捕头,的确不太好嫁人,可这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他总不能让李家的基业断送在他的手里吧?!
“奶奶,五丫的婚事你放心,我会给她找一个好婆家的,”他闭上眼睛想了想,把县衙里的人过了一个遍,“哎,仵作老王头不是刚收了一个徒弟吗,论家世也不错的,那孩子是咱们老家玫瑰镇魏家的人,虽然被逐出了家门,不过,人品和能力都不错的!”
“魏家?!你是不是说魏家那个中了邪的三小子?”
苏氏虽然整天在家呆着,但是街面上的八卦还是听了不少。玫瑰镇的魏家说起来还是书香门第,祖上曾经中过进士做过大官的,现在的家主魏守仁老爷子也是举人出身,下面的三个儿子都进过学,都是秀才呢。
只有这个庶子小三儿,自从去年掉进河里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也不爱读书了,也不想考科举,整天喜欢捣鼓些死猫死狗的。后来,玫瑰镇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他们镇的仵作得了病,就把临镇的仵作老王头借调了过去,这个三小子看了老王头的精湛验尸手法后,便直呼要拜他为师。
仵作可是贱业呀,想他们魏家世代书香,老爹又是举人老爷,怎么可能让他拜个仵作为师?!于是,魏老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三小子就像吃了秤砣,非做仵作不可,折腾了一个多月,魏老爷一气之下就把这个逆子逐出了家门。
被赶出家门的三小子倒也争气,身无分文的自己来到梅水镇,当了一个仵作的小学徒。
“没错,就是他,这小子我见过几次,人很机灵,而且还是个秀才。”李正义越想越觉得可以,反正小学徒还没有成为仵作,他的功名还没有被革去,如果他愿意娶五丫,李家可以陪嫁丰厚的嫁妆。再说了,他既然能放着魏家三少爷不当,偏偏跑来当仵作,那么肯定对世俗不是很在意,功名都能舍,娶个女捕头当老婆应该也能接受吧?!
“咱们呢,可以先定亲,然后给他们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李正义喝了一杯茶,接着说道,“正好咱们老家在玫瑰镇,那里我也添置了几倾的良田,到时候给五丫做嫁妆,让他们衣食无忧的不就行啦?!”
“这个?”
苏氏还是不能接受,她自小也是念过几年书的,当年父亲把自己嫁给李正义,她已经非常委屈了,所以,出嫁的三个女儿,她也都是挑来挑去才定下来,女婿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可也都是清白人家呀。
怎么到了五丫这里,非但不能正常嫁人,反而还要嫁给个被逐出家门的小学徒?!
“唉,难道要让咱们李家的根基断了吗?我的奶奶,你别忘了,咱们李家这些年攒下的家业,如果不是有人在衙门当捕头,那些地、那些铺子能守住吗?!”
当捕头一年的伙食银子不过十两,如果单为这些银子,不当也就不当了。可是,他们李家在梅水镇和玫瑰镇的产业远远不止这些,虽然他秉承“低调”的祖训,可他的家底还是有人多多少少知道些。再加上这些年办差办案的也得罪了一些人,一旦衙门里没了人,他们李家百十年的经营,或许会毁于一旦呀。
“……”苏氏是当家主母,她当然知道自己家的家底,撇开老家的十几倾良田,就是梅水镇上他们也有几家铺子和店面,否则就指着李正义的伙食补贴,他们一家几口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呼奴唤婢,养妾生儿子呀?!可就这么牺牲掉小五,她真是舍不得。
“哎,要不这样,你把小五叫来,咱们听听丫头的意见。”
李正义见自家老婆满脸的不舍,想起小丫头清晨练武的样子,他感觉这个丫头不会像她姐姐一样,或许,她愿意当捕快呢?!
“好吧!不过,如何孩子不乐意,咱们也别逼她!”
苏氏起身去东厢叫五丫,李正义坐在椅子上正盘算着如何说服她。
“什么?当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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