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听到声音,忙回过头,说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破旧的深蓝色上衣和土灰色的裤子,脚上的旧布鞋已经露出了两个大拇指,手肘和膝盖上打着大大的补丁。男孩儿个头不高,却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筐,手里还拿着一把镰刀。
“你说这个有毒?”
胜男举起手中的小红果,迟疑的问道。
“恩,”小男孩一脸畏惧的看看她身上的青衣,又担心她不信自己的话,吃了有毒的东西妄送性命,便用力的点点头:“没错,我第一次来挖野菜和采野果的时候,是我爹带我来的,当时还是腊月,这果子就红了,我爹说这是毒果子,人吃了就活不成。”
“你爹?”胜男闻了闻果香,她越来越确定这就是西红柿的一种,“你爹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们都是这么说的,难道还会有错?”
小男孩见父亲的话受到质疑,便睁大眼睛涨红了脸急急说道。
“哦,是这样,”胜男点点头,她看了看小男孩的装束,想起一个问题,“你是哪里人,怎么来这里挖野菜?”
“小的,小的是对面王家庙的人,我爹是王大财主家的佃户,今年收成不好,家里买不起菜蔬,就、就来这里挖点野菜、捞几条鱼给家里添菜!”
小男孩见胜男问起自己的身份,有点担心的说道。他来之前娘交代过,这山已经被一个城里的官爷买下了,不是原来无主的荒山,如果看到生人就躲着些。
“哦,王家庙的佃户,”胜男手里把玩着小红果,脑子里有了新的想法,“那你家的土地呢?”
“我家、我家原来也有两亩地,后来我弟弟病了,没有钱看病,再加上田地的夏秋赋税越来越高,俺们种不起地!”小男孩想起以前的日子,就有点愤恨的看着胜男那一身青衣,当时他还小,可也清楚的记得就是这些穿青衣的捕快,来他们家逼租子,没有钱交租,就把家里的小猪给拉走了,“家里断了粮,弟弟又要买药,所以就把地卖给王大财主家了。”
“哦,是这样,”胜男自然没有忽视小男孩眼里的愤恨,但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便无视小男孩可怜的模样,继续追问道:“你不知道这山已经被人买下来了吗,还敢私自来这里采野菜?”
“小的,小的知道,可我爹租种王家的地,一年的收成几乎全都交了租子,剩下来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家里吃的,”小男孩听了她的话,吓得丢到镰刀跪在地上:“官爷,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小的这次吧!”
“绕了你?!”胜男不忍再演下去,便放轻声音:“绕了你也不是不行,我就是这山的新主人,我山下还有几百亩的荒地需要人开垦,如果你家愿意来我这里当佃户,我倒可以考虑绕了你!”
“佃户?”小男孩一听主人来了,心里更是胆怯,如果私自在人家的山上挖野菜,那就是偷窃呀,他颤抖的问道:“官爷,你家的佃户是怎么交租子的?”
“呵呵,第一年是垦荒,免租子,”胜男笑着说道:“第二年,是试种,一亩地只要收成的十分之一。怎么样,小子,愿不愿意来呀?”
“免租子?!”
小男孩虽然年龄小,但是跟家里人也种了地,经常去地里干活,对种地还是非常了解。第一年开荒,估计打不了多少粮食,但是主家免租子呀,这样地里的收成就都是自己的。第二年土地养了一年,入冬前再沤上肥,来年肯定能有好的收成,可主家只要一成的租子,比家里现在租种王家的地合适太多了。
“当然,而且农闲的时候,还可以帮我做些活计,都是付工钱的!”
胜男知道他心动了,也是她之前疏忽了,自己这么大的一片土地,要是自己垦种累死她也种不完。要是雇雇工来做,质量好不好先不说,还要付工钱。呵呵,佃户就不同啦,有免租作为奖励,地里的收成和他们紧密相关,他们还不得拼命开垦呀!
“恩,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官爷!”
小男孩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有点像做梦,便急切的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胜男点头,“这些都是可以写契约的。另外,我知道你们已经租种了别人的地,现在过来非常吃亏。为了弥补你们的损失,今年开荒的种粮由我提供!”
“恩,恩,好,好”小男孩忙点头,就王家人的苛刻,他们早就不想在那里租地了,只是附近没有合适的良田,这次没办法留在那里。如果这位官爷没有骗自己,他爹肯定情愿舍得夏收一粒麦子不要,也会来这里垦荒的。
“呵呵,这不是小事,你可以回家和父母商量商量,如果想来,就到山下的工地找我,”胜男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拉小男孩起来,“我这里的荒地多,而且工作机会也多,需要大量的人手,你们村子如果还有想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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