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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周福嘿嘿笑了两声,有些无奈的说道,“开始她也没说什么,等小的问她要定金的时候,她就火了,说什么她是东家的亲姐姐,东家说了要首先给她装水车,如何如何!”
“哦,那你是怎么说的?”胜男的确是这么说的,招姐儿说的没错。
“小的,小的当时就回答她说,‘我们的确是首先给您装呀,但工钱和水车钱您还是该交的,再说了,东家也没有交代说不收您钱呀。王大*奶家大业大,也断不会短了这点子银子吧?!’”周福跟着魏良两口子混了近两年,人也变得机灵了许多,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他讲完自己的应对后,揉了揉鼻子,“东家,俺说的没错吧!”
“哈哈,没错没错!”
胜男听了周福的话,一阵大笑,“小福子,你还真行呀,居然也会拿话噎人了呢。这事儿办得好,等忙完春耕,我好好奖励你!”
“那个,俺不要奖励,”周福闻言,收住刚才调笑的神情,满脸真挚的说:“您能救回庆子哥,俺们一家子就都知足了!”
“好,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周庆完好无损的救回来!”
胜男迎向他祈求的目光,无比坚定的说道。
回到南山后,胜男带着馒头跑到离南山十几里地的十六里河村,从暗道里摸到鬼林,扛着锄头在树林里一通忙活,把准备工作做完后,中午便折回了县衙。
“哎呀,李捕头,关押周庆那是县尊大人的意思,谁让他亵渎了关老爷呢!”
方师爷听了胜男的质问,经过短暂的慌乱后,把昨夜庙祝说过的话,对胜男说了复述了一遍。
“亵渎神灵?谁说的?谁又能证明?”胜男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方师爷,最后又落在杨知县身上,她压住心里的愤怒,拱手对杨知县说:“县尊大人,您是读书人,圣人有云,子不语怪力乱神,求雨之事本就是鬼怪之说,是虚无飘渺的东西,求雨不成又怎么能怪周庆?
退一万步讲,即使是有鬼神,昨夜我看到周庆的时候,他正昏迷不醒,咱们又如何判断究竟是他亵渎了神灵,还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办案子还要听当事双方的话,怎么能只听庙祝的片面之词。哼,亵渎神灵?我看或许是某人享受了四方百姓的供飨,却不肯好好照顾关帝爷,这才招致了关帝爷的怒火呢!”
“这……”
杨知县此刻也有些后悔,他是读圣人书长大的,本身也不太相信鬼神之说,只是历城的旱情严重,他担心今年将是历史罕见的大旱之年,后期的赈灾工作不好做,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再加上方师爷的一劲儿劝说,这才决定组织百姓去关帝庙求雨。后来求雨失败,他有些抹不开面子,又听了庙祝的话,便把一切责任推到了在关帝庙小解的周庆身上。可让庙祝关押了周庆后,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置。
周庆毕竟是衙门的人,如果轻易处罚,李正义父女两个就不答应。如果不罚吧,没有人给求雨的事埋单,他这个知县就有借求雨之事敛财的嫌疑,唉,进退两难呀!
“那依李捕头之见,咱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小的没有什么见识,只觉得咱们最好听听周庆怎么说!”
“……好吧,咱们现在就去关帝庙,当着关帝爷的面儿,让庙祝、周庆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明白!”
方举人见状,也只好拍拍胸脯,为庙祝担保道。
“好呀,县尊大人,咱们一起去?”
胜男一听,心里暗乐,嘿,正中下怀呀,她刚才还纠结怎么把衙门的人忽悠到关帝庙呢,没想到方师爷帮了大忙。
“好,走吧!”
两位手下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能拒绝吗?也罢,周庆被关了好几天,也该把事情做个了断。
杨知县一声令下,胜男和方师爷,以及衙门值班的十几个捕快一起去了城东的关帝庙。附近的百姓们,听说县太爷要去关帝庙审案子,有好奇的也纷纷跟了上去。
大殿上,周庆被两个捕快抬到了关帝爷的泥胎前,庙祝沉着脸给他灌了解药,没一会儿的功夫,周庆便清醒过来。
“周庆,当着关老爷的面,你把那天的事好好说说——”
杨知县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便发生了离奇的一幕,刚刚清醒的周庆,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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