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呀等呀等呀,足足又等了一个时辰,却丝毫不见一滴雨水,而空中的云层也开始慢慢散去,人群中开始有人沮丧的叹气:
“哎呀,这是咋回事儿呀,咋还不下雨?!”
“就是就是,我地里的庄稼还等着浇水呢!”
“是不是咱们省去了求雨的步骤,关老爷以为咱们心不诚?!”
杨知县的脸色也非常难看,本来嘛,傻呵呵的站在太阳底下好几个时辰,一口水没有喝、一粒米都没有吃,不晕倒都是身体好的。如今听了人群中的非议声,他的心情更糟——花了这么钱,造了这么大的势,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他可怎么下台呀?!
一柱香后,天空的云彩散得一干二净,参加求雨大会的人们终于绝望了,他们揉着酸软的颈、腰,脸上阴沉的都可以挤出水来。
“县尊大人,今天的祈雨大会,肯定有人心怀不诚,所以关老爷怪罪了!”
关帝庙的庙祝摸了摸油乎乎的脸,用无比痛惜的口气说道。
“有人心怀不诚?!谁?谁敢破坏?!”
杨知县听了这话,纠结的五官似乎舒缓了许多,他阴沉沉的问道。
“呃,咱们还是先把关帝爷请回庙里,贫僧单独给您说!”
“好!”杨知县甩了甩袖子,对李胜男吩咐道,“李捕头,去,把关帝爷送回关帝庙!”
“遵命!”胜男离得远,并没有听到杨知县和庙祝的谈话,她默默叹了口气,摆手对众捕快吩咐道,“兄弟们,请关老爷回去!”
“是!”
捕快们答应一声,按照提前安排好的工作,一部分人继续维持现场秩序,另一部分人则抬着已经干透的关帝爷的泥胎回到庙里,恭敬的放回供台上,几位老人也打着晃的跟上来,摆供品、烧香、叩头请罪。
“嗳,老钱,看到周庆了吗?”
胜男指挥大家忙活着,她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直到收拾完毕点人头的时候,发现去方便的周庆还尚未归队,便一指钱旺财问道。
“呃,小庆子呀,”钱串子老鼠小眼里闪过精光,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的说道,“他回家了呀,说是身体不舒服,就不等着点卯了!”
“哦,我知道了,”看来这小子真是肚子不舒服呀,胜男也没有怎么在意,转头面向众捕快,“今天大家辛苦了,除了今天当值的兄弟外,其他人就地解散,回家休息去吧!”
“是!”
众捕快一听还能休息半天,忙高声答应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各自散去。
胜男还不能直接回家,等她护送了一脸郁色的杨知县回府后,又赶到了东市的铺子。经过为期一个月的装修,三间铺子总算是于昨天装修完毕,今年就开始铺货、准备开业的事情。小秀儿要在南山看家,四姐儿一个人又忙不过来,胜男便想趁着还在县城,把铺子的事情都料理完。
货物入库、分类上架、掌柜伙计到位后,就择吉日开张,等铺子走上正轨后,她还要赶回南山。最近因为水车的事情,南山的佃户们全体出动去帮着建水车,只留下一些老弱妇孺看家,胜男还真有些担心呢。另外,打井建水车的工作,由李锁柱和许大勇负责,这都没有问题,可“引水”却需要她来加。
算算时间,如今第二批水车应该建设完毕,刚刚打出的水还能供应一段时间,她忙完铺子的事情,正好可以赶回去给水车加“引水”。
“哎呀,恭喜呀恭喜!李捕头生意兴隆哦!”
常家林带着两个小伙计,抬着一棵金桔赶来贺喜。
“呵呵,多谢多谢,”今天铺子开张,胜男没有穿捕快服,而是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褥裙,外面罩着银红色的比甲,头上梳着简单的发髻,完全已婚****的打扮,只是动作依然豪爽,她见到许久不见的大豪商,满脸是笑的迎了过去,“常少东好久不见呀,什么时候陪少奶奶一起来梅水玩玩儿?!”
“哟,李捕头这就拉上生意啦?”常家林站在门口,看了看装修一新的三家铺子,恩恩,一家脂粉店,一家点心铺子,还有一家成衣铺子,都是女人们喜欢光顾的店铺。听了胜男的邀请,便笑着打趣道。
“那当然,用你们商人的话说,那叫在商言商!不过,常少东,我这里三家店开业,你只送了一盆金桔,是不是有点少呀?”
胜男见常家林身后的小伙计,把两尺高的金桔放在中间店铺的门前,故意找茬道。
“呵呵,那再加上这个呢?”
常家林听了胜男的话,并不气恼,直接从衣襟里掏出一个信封,在她眼前慢慢慢慢的晃了晃,那速度直叫一个慢,胜男隐约看到了封皮上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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