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跑到魏举人的南山闹事?嘿,好个混小子,这是从哪里喝酒喝迷了心呀,居然敢去南山闹腾。瞧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说着,董管家抄起一把红漆椅子,闷头就向两个摊成一堆的家丁砸去。
“哎,哎,老董,你这是干啥?”魏管家见他雷声大雨点小,高高举起的椅子却偏偏砸向一侧的地面,连忙拉住他,“我家老爷还有一封信带给董老爷,让我亲自交给他。要是董老爷实在没空,我见见大少爷也成。”
大少爷?!切,大少爷现在还包得跟个粽子似地,在床上直哼哼呢。
“这个,哎呀,老魏,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要不这么地,您把信和这两个兔崽子交给我,等老爷子起来后,由他老人家处理?”董管家似乎知道魏管家话无好话,怎么都不肯让老爷子露面,他放下椅子,喘着粗气站在魏管家身侧,悄悄的把袖子放在他的膝盖上,一锭银子瞬间转移到了魏管家的手上,董管家挤了挤眉毛,“恩?!给老哥个面子?”
魏管家拢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捏了捏银块儿,面露喜色,刚要同意,门口传来门子急促的声音:
“管家,魏举人来啦,说是要拜见老爷和看望大少爷!”
听到这话,魏管家的笑容顿时凝结,他气馁的把银子退给董管家,“老董,不是小弟不帮忙!”
董管家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喀吧喀吧嘴,然后颓败的点点头,“唉,老哥懂!小李子,先把魏举人请进正堂,我这就请老爷和少爷去。”
魏良并不知道魏管家也来了董家,他下了马,跟着门子走进正堂,一进门就瞧见脸上裹着白棉布的董大少,正满眼畏惧的缩在董老爷身后,根本不敢和魏良对视。
“呵呵,魏举人清早来访,老朽未曾迎客,失礼失礼!”
董老爷见魏良进来,虚抬了抬手,向魏良客套道。
“哪里哪里,”魏良抱拳向老爷子施礼,“前些日子,小侄出了趟远门,家里只剩下老弱,还多亏了董大少关照呀,小侄特意来向董老爷和董大少‘致谢’!”
“魏举人真是羞煞老朽了,”董老爷知道魏良这是来者不善,他面露愧色的拍了拍椅背,转头向儿子呵斥道,“逆子,你还不向魏举人请罪!”
董大少听到老爷子“啪”的一拍椅子,他双膝发软,哆哆嗦嗦的从父亲身后走出来,腆着满脸的白棉布,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那个,魏举人,都是我没有约束好下人,这些没规矩的东西,居然敢去您的南山闹事,我、我饶不了他们!”
“嗳~,董大少太客气了,魏某此次除了致谢,还要为我家猫的暴行向董大少谢罪呢,”魏良冷冷的扫视了他一眼,嘴里却说着虚伪的话,“只是,魏某很是纳闷,我家猫是如何袭击大少爷呢,还望大少爷把情况说清楚。您放心,如果是这只畜生犯了错,魏某绝不轻饶……”
“魏举人,魏三少爷,都是我的错!”
董大少顾不得脸上和身上的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几步来到魏良脚边,哭着喊着向魏良求饶。
“您的错?呵呵,您有什么错呀?!”
魏良见状,悠闲的把脊背靠进椅背里,凉凉的问道……
场景切换,我们再把目光投向满载而归的胜男。
胜男骑着悍马,满脸笑意的和马车里的李锁柱聊天。
“唉,自从进了九月,这天是一滴雨也没有下呀,要不是东家您提前挖了蓄水池,咱们南山的秋种也得耽搁。”
“哦,我们走了以后,附近还是滴雨未下?”
胜男闻言,轻轻皱起眉头,看来来年的年景不妙呀。
“可不,咱们南山有蓄水池和水车,小麦早就种好了,”李锁柱一双粗糙的手扒着车窗,眉头紧锁,“可其他的地方就惨咯,光是为了抢水,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冲突咧。”
“恩,我在衙门也听说了,”
胜男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官道两边的农田,如今小麦刚刚下种,地里还没有绿色。
两个人正说着,后面叫叫嚷嚷的赶过来一辆牛车,车上坐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还有几个穿着粗布短衫的汉子。
“咦,这是怎么啦?”
胜男瞄了一眼,发觉似乎不太对劲,牛车上的人群中,好像有一个受伤的,脖子上吊着胳膊,脸上也有青紫色。
“那个书生好像是方举人,”李锁柱伸手罩在眼眉上,放眼看了看,喃喃道:“有这个人在,估计又要打官司。”
“方举人?打官司?”
胜男这是第二次听到方举人的大名,在县衙棍打李大头的时候,好像听谁提过一次。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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