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而这个小捕头,嘴还蛮甜的,居然开口叫他大人。神情、语气里没有一丝的鄙视、为难,而是满眼的敬畏,这种感觉相当舒服。
不过,这个案子对他至关重要,不是说他对死去那个李晚姐儿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自从姓杨的离开后,世人都指责唾沫他,说都是他陷害的杨大人,这才使得姓杨的一个堂堂按察使,朝廷正三品的大官。被一撸到底,成了小小的同知。其实,这还是最好的结果,要不是科道官上疏相救,估计杨茂元早就死在锦衣卫的大牢里了。
杨茂元的帐就被算到了李全的头上,虽然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万一某些不好的话传到京里,让皇帝知道了,也李全也没有好果子吃。要知道,大明的锦衣卫可是相当厉害滴,只有他们不想知道的事,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
所以,经过智囊的筹划,李全决定还是拿李氏的案子做文章,只要有证据证明,李氏是被谋杀,而不是杨茂元所判定的“自缢”,那李全赶走杨茂元的事也就不是私人恩怨了,而是看不过他不熟刑狱、误判命案,往大了说,他李全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这才和杨茂元过不去,和他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有了这样的计划,冯知县、于大人的几次判决,李全根本不满意,硬要找出李氏被谋杀的证据。如今,县衙的捕快们,被打的、被吓的,不是病的病,就是残的残,想找个囫囵的能办案的人,基本上不可能了。
于是,他听了于大人的话,也同意从外县借调个帮手来。而他的智囊也很尽职,让手下的人,收集了不少李胜男的资料,看了这些资料。李全也听高兴,因为资料里说了,这位李胜男很识时务。
嘿嘿,别的不怕,就怕不识时务呀。想到这里,长得白白胖胖的李全,呲牙笑着对胜男说:“杂家和于大人对李捕头,都非常看重哦,你可要好好办案,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向我们提,杂家的要求只有一个,必须结案!”
胜男瞧瞧的瞄了一眼,见这个胖太监细长的眼里,闪着阴冷和算计的寒光,心里顿时一震——奶奶的刘班头,都是你的乌鸦嘴,这下子麻烦大了。
心里虽然骂着嫁祸的刘班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她很是乖巧的说道:“大人们放心,胜男一定会好好办案的。”
现在是能办也得办,不能办也要创造条件办,否则,她和魏良的前途、姓名堪忧呀。
拜见了几位大人,魏良和胜男先来到沿河镇的押签房,请人找来李氏的验尸报告。
“老公,有问题吗?”
胜男看完了该案的所有卷宗,也翻看了证人、李氏娘家、夫家的证词,看资料上的记录,貌似是自缢。她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来到老公身旁,看他紧皱着眉头,关心的问道。
“李氏死后,沿河镇的仵作做了初检,尸格上写着‘用绳索系缚处,交至左右耳后,深紫色,眼合、唇开、手握、齿露,缢喉下则舌多出,胸前有涎滴沫,臀后有粪出’,死亡时间是六月初八卯时三刻……之后,府衙的仵作又做了复检,检验结果和初检相同。“
“呃,这说明什么?”
胜男听老公背了一段洗冤集录,脑子里晕晕的,忙问道。
“说明李氏是自缢,断无他杀的可能。另外,李全说李氏是被亲夫孙文亮勒死后假装自缢,可李氏身亡的前后一个时辰内,孙文亮并不在案发现场,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魏良揉了揉眉头,如今命案已经发生近三个月,尸体早已安葬,除了尸格,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探知尸体的真相。
“恩,没错,”胜男站在魏良身后,双手轻轻的帮他按摩着肩膀,她对应着卷宗说:“另外,仆人的证词也表明,孙文亮和李氏的感情虽然不好,但也不坏。李氏是沿河镇大粮商李家的三女儿,五年前嫁进孙家,婚后一直无所出。
“后来,孙家的长辈便做主把孙文亮的表妹,嫁给孙文亮做妾。这位姨奶奶婚后一年便怀了身孕,三四个月的时候,意外流产,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李氏做得。可那时李氏的父亲刚刚认了李全这个便宜干爹,李家有了强大的靠山,孙家也不敢把李氏怎么样。”
“但孙文亮却记恨着李氏谋杀亲子的仇,从此不再踏入李氏的院子。这也是李全说孙文亮杀人的原因,因为他的表妹小妾又怀孕了,他为了孩子免遭李氏的毒手,便先下手为强,杀了李氏!”
“恩恩,看来,我们要去孙家查查。”
魏良听完老婆的讲述,心里也没有注意,毕竟他们都不是福尔摩斯,更不是柯南,只凭一些文字和传言,根本找不到线索。
“好,走吧!”
ps:于大节、杨茂元和李全,在山东通史上确有其人,但故事么,就是某萨杜撰的啦,嘿嘿!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