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粮都征收完毕后再回来。可附近的小麦有早熟的,也有晚熟的,等收完夏粮,最快也要一个月呢。”
“那咋办呀?总不能眼看着魏良退了亲吧,如果小五被退亲,她一辈子就毁啦!”
苏氏眼睛里开始泛起水雾,抽出手帕不断的擦拭着。
“恩。不忙,”李正义似乎并不太忧心,他拍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我先找魏良谈谈,看看他的意思。如果他本人不想退亲,我一定保住小五的亲事!”
“对对,大爷,你一定要好好和魏良谈谈。”苏氏听了这话,连忙擦擦眼泪,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咱们手里不是还有田姨娘签的婚书吗,如果这小子忘恩负义,咱们也不给他留情面。哼,刚中了个举,就想当负心汉,门儿都没有!”
“现在还没有到这一步,我看魏良对小五也很喜欢,应该不会轻易变心的,”李正义嘴上这么安慰老婆,心里却隐隐担心,魏良本人或许不会放弃,但面对杨知县的威逼利诱、以及家人的劝说和胁迫,最后是个什么情况就不好说了。
切,实在不行,他就出面。小五为家里牺牲了这么多,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能看着女儿的幸福毁于一旦。
过了几天,原本还嘀嘀咕咕的流言,却变成了人人谈论的八卦。各种说辞纷纷出炉,内容却只有一个——李家的母大虫被退亲了。
满天飞的谣言,弄得整个玫瑰镇和梅水镇都人尽皆知。就连深居老宅子的李老太太也知道了,忙不迭的叫来老头子落实。而李老爷子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直说“不用担心,等着喝孙女的喜酒吧”之类的话。
作为谣言的当事人,胜男也是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每天该怎么当差就怎么当差。如果正巧遇上说自己闲话的村人,也不会很客气。直接丢馒头伺候之。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天,胜男终于监督完最后一处村落的农税征收,把所有的账目理清后,这才拿着账册、押运着粮食返回梅水镇。
回到县衙,胜男发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说是嘲笑吧,也不像;说是同情吧,也不是。就连李大头见了她,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鬼样子,让胜男心里直发毛。
本来她还想看看杨知县的反应,结果在押签房等了半天,只等来了杨知县新聘请的幕僚冯师爷。胜男心里虽然疑惑,还是按照规定,和冯师爷交接完手续,又看着粮食全部入仓后,这才转回家里。
回到家,苏氏和李正义的表情也很奇怪,问他们魏良怎么样了。苏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捂着嘴呵呵直笑。李正义表现的没有这么明显,但眉眼间的喜悦并没有掩饰。
“爹,娘,你们这都是怎么啦?”胜男看着一个比一个怪的人,着急的问道:“我不在的这些天,县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魏良呢?他怎么不在县衙?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冯师爷,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个嘛,”李正义捋了捋胡须,故作深沉的对胜男说:“魏良在南山,有什么话,你还是亲自去问他吧!”
胜男又把视线转向苏氏,只见苏氏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哦,好吧!”
既然大家都故作神秘,那她也不要剥夺大家的乐趣。反正事情不会太糟,否则老娘早就内牛满面鸟。
洗去满身的尘灰后,胜男换了身家常的衣服,然后牵着悍马出了门。出门那一刹,她似乎还听到了老爹的喟叹,只是距离有些远,隐隐的听到什么“真是男人”之类的话。
咝~~,难道魏良不畏强权,不受****,坚持要和自己成亲,这才招致杨知县的冷遇?!否则,冯师爷是哪里来的?
既然是喜事,那老爹他们干嘛一副古古怪怪的样子,弄得她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胜男骑在驴上,越想心里越乱,烦得她直揉馒头的头。
好容易来到南山,胜男终于在玫瑰园里找到魏良的身影。她下了驴,放开馒头,一溜小跑的赶到近前。
“魏老大?你、你还好吗?”
路上她还一肚子的话,怎么来到人前,她却什么都说不出。
魏良却没有回答,而是抱着一捧刚摘好的玫瑰花,单腿屈膝跪在胜男面前,无比深情、无比真挚的对胜男说:“胜男,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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