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设计和建造的工匠,大多在工程完工后,就被当权者灭口,所以,这些机关什么的,并没有流传开来。
“对了,我还在竹屋里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胜男连连点头,表示确有此事。她接着想起顺手从卧室里带出来的那本书,举着食指和拇指比划着:“大约有这么厚吧,里面用一种我不认识的文字记录了很多东西,还有简单的插图和阿拉伯数字,不过我不是学理工的,看不懂那些插图和公式。”
“书?”魏良心里一动,他好奇的问道:“你放家里了?”
“对呀,这么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时带着呀,”胜男撒了个小谎,其实这本书就在她身上,只不过是在紫葫芦里。
“恩,等哪天回家我拿出来给你瞧瞧,没准儿你能看懂呢。”
“好!”
魏良也点点头,他有种预感,那本书里一定有竹屋的秘密。
来到南山,魏良和胜男在众人热切的议论中,前后下了马车。
他们先来到工棚,听周福和几个工匠,分头汇报了各自负责的工程。正当胜男和魏良亲去察看的时候,杨知县突然带着大队捕快来到南山。
“咦?他怎么来啦?”
胜男不解的看向官道,杨知县穿着一身簇新的鸂鶒补服,在众多衙役的保护下,来到田地边。
“不知道,今天一早见到他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有说!”
魏良也纳闷呢,他连忙拍拍身上的浮土,然后和胜男一起过去迎接。
“恩恩,好呀,”杨知县依然满脸温文的笑,他摆手让魏良和胜男免礼,然后放眼远望,指着前方的一处临时木器作坊问道:“这里就是安置难民的手工作坊?!”
“回大人,是的,”胜男虽然不解杨知县的来意,仍是恭敬的抱拳回答。
“很好,”杨知县微微颔首。然后撩起官服率先走了过去,边走他边低声对魏良说:“刚刚收到府衙的公文,黄河北岸的决口已经堵上了,刘大人正带着军民加筑提防,朝廷也下了明令,让离家的难民尽快返乡。”
“卑职明白了,”魏良闻言,忙答应一声,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
杨知县满意的微微一笑,然后端着父母官的架子来到工地。
魏良跟在后面,等众人赶上来之后,便让周福召集所有的难民过来,听知县大人的训示。
所有的难民聚集起来后,杨知县清了清嗓门,便开始白话起来。
内容很明确,第一,他是本地的知县,收留难民的魏良和李胜男分别是他手下的官吏;第二,黄河水患已经得到抑制,朝廷希望难民们尽快返乡,重建家园;第三,他身为一县父母,很是同情这些被迫离家的难民,所以,每位返乡的难民,梅水的县衙发放路费。
一通半文半白的话说完,难民们先是楞了下,他们还没有完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魏良和胜男见状,连忙大声解释,并且鼓动难民们纷纷向杨知县叩谢。
数百名难民及妇孺,听到他们的恩人这么说,连忙照做,呼啦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跪倒在地,七嘴八舌的高喊“谢谢杨知县大恩”“多谢青天大老爷”之类的话。
杨知县见状,也高兴不已,站在跪倒的人群面前,他越来越相信,这些难民就是自己救下来的。于是,他又开始激情洋溢的子曰诗云起来,无非就是帮自己表功。
魏良也只好再次带头叩谢,极力配合这场谢恩大戏。
有了朝廷的明令,难民们也开始纷纷返乡。胜男和魏良按照约定,逐一给难民们发放工钱和路费。
虽然杨知县很不要脸的演了一出戏,但这戏是给暗访的锦衣卫和府衙的官差看得,只有难民们和南山的人们心里才明白事实的真相。哼!父母官?他们一开始求的便是这些父母官,可换来的是什么?关闭城门,不准难民进城。
要不是南山的东家,他们这些逃难的人早就饿死、病死在梅水的城门外。
如今要返乡了,难民们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钱袋,个个热泪盈眶,纷纷对着胜男和魏良叩头不止。
“唉,这一难总算是过去了。”
胜男不忍看大家叩头的样子,便拉着魏良躲进工棚里,她看着开始整理行李的人们,欣慰的舒口气。
“恩,对呀,真是不容易,”魏良也感慨的点点头,昨天他还亲手帮杨知县写了份安置难民的报告,详细记录了梅水如何以工代赈,妥善收留难民,当然,这些功劳都是杨知县的,他和胜男出的工钱和粮食,也都归到了县衙公帐上。
看似挺吃亏的,其实,他和胜男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不,经过难民们的开发,南山已经大变了模样,宛若一个繁茂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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