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你替舅母好好劝劝她。这人什么都不要紧,最要紧的就是身体。她病着却不吃药,可委实是叫你外祖母和大舅舅急的不行。眼瞧着这婚期便就近了,倘若这样病歪歪一直不好,可如何交代。”
姚倾大概知道顾绾再闹什么,便回握住顾大太太的手道,“大舅母宽心,我去瞧瞧表姐,定叫她吃了药才行。”
顾大太太一脸的感激,重重点头,便就自门口辞了姚倾,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坐在回廊处看门的小丫头,见姚倾来了。登时来了精神,忙起身去打了帘子,一叠声的往里头通报。
在进了屋子,扑面而来的中药味便叫姚倾皱了眉头。
内阁的帘子一晃,一个穿着从绿色折枝海棠褙子的丫头便应了出来。给姚倾行了礼,笑道,“我们小姐日日念着表小姐,今日终于将您盼来了。”说着就自转身为姚倾挑了帘子。
这是顾绾身边的大丫头听琴,素来与姚倾想熟悉。姚倾正要开口同她寒暄两句,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姚倾顾不得说话,脚下加快了几步往屋里走去。
之间顾绾只穿了一身月白色的中衣,披了一件石榴红的外衫,靠在床榻上。神色倦怠却满是厌恶的推着婢女递上前的药碗。细眉拧在一起,道,“快将这劳什子拿走,我不吃!”
那奉药的婢女,面露难色,快哭出来的样子。央求道,“小姐,求求您了,好歹吃一口。若不然这病什么时候能好?老爷、太太瞧着岂不是心疼死了。”
顾绾皱着眉头,眼眶突然红了。“他们倘若真心疼我,我便也不会病了。”
眼瞧着顾绾便就要哭出来,听琴忙上前将小丫头遣了下去。道,“小姐既不吃药,便端下去温着。端些清粥小菜上来。”
“我也不要!”顾绾不高兴,索性将身子扭了过去。大概是这动作用了他太多力气,又忍不住轻轻咳嗽了起来。
姚倾见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又眼眶泛红的样子便觉得心里头一阵难受。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有些责怪道,“病的这么重,如何不吃药?”
顾绾听见姚倾的声音,转头来看见她责备中满含关心的目光。心里头的委屈顿时决堤一般涌了上来,嘴巴一撇,大滴大滴的泪珠便滚了下来。
姚倾见此,慌了神。忙扯了帕子替她擦泪。顾绾一把将帕子扯过去,扭头不看姚倾。闷声埋怨道,“你怎么才来?”
按说已姚倾和顾绾的交情,自打知道她被封太子妃的时候就该来瞧她的。可奈何姚倾被事情绊住了脚,一时脱不开身。本是想要解释的,可无论怎么说都有些像是狡辩。姚倾索性不提这个话题,道,“我没及时来瞧你,是我不对。可……你怎么这般任性。病了却不吃药,这样可什么时候能好呀?”
顾绾整个人清减了许多,气色又这么不好。姚倾瞧着心疼,忍不住责备几句。
顾绾听着,便觉得越发委屈了。哭的越发厉害,肩膀一抖一抖。
姚倾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着。“表姐,你的委屈和不甘心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顾绾突然挣脱开姚倾,蓄满泪水的大眼睛拼命瞪着姚倾。
姚倾被她这激烈的举动吓了一跳,听琴也忙将屋子里头服侍的人都撵了出去。
顾绾看着姚倾错愕的神情,越发觉得心里头的委屈无从宣泄。莺莺的又哭了起来。
顾绾是个性子刚烈的姑娘,从不爱淌眼抹泪。今日见到姚倾,哭的这般伤心,自然是有些由头的。
想着哭也不失为一种发泄的好方式,姚倾便也不去管她。留她一人在那里哭哭啼啼,自己则去寻了在用温水投帕子的听琴问了个清清楚楚。
原是顾绾在接到赐婚圣旨当天,便跟顾大老爷和顾大太太摊了牌,誓死不嫁太子。顾大老爷自然是不同意的,父女两个起了争执。
最后顾大老爷那般温和的人也被顾绾气的暴跳如雷,将她软禁了起来,不准出门。
谁知顾大小姐却不依不饶,自顾大老爷的房里出来,就上演了一出据婚投湖的闹剧。
顾大太太哭天喊地的叫人将她从湖里头捞出来,她便染了风寒卧床不起。
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大*奶等人轮番上阵探望,劝说。可顾绾似乎就是铁了心的求死一般,说什么也不肯吃药,更不肯进食。
如今已经过了三天,再这样下去她恐怕就要熬不过去了。
听琴说着说着,便也红了眼眶。恳求道,“我们小姐素日里和表小姐最要好的,表小姐快去劝劝我们小姐吧。这样下去,身子就要熬坏了呀。”
不能同自己爱的人长相厮守,那种必须要割舍的疼痛,姚倾是在清楚不过的。她沉默的抿唇,接过了听琴手里头的热帕子,点了点头,便又折回到了顾绾身边。
大抵是因为哭的累了,顾绾蜷缩在床榻的一角。安静的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的仿佛是已经睡着了。
姚倾轻手轻脚的上前,想要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才一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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