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宛青已经在炎热的大太阳下走了快两个钟头了,她不停地四处张望,只为找寻手中纸条上写着的地址,可是,她几乎把这附近的山路小巷全走遍了,却还是找不到她的目的地。
说真的,在台北住了这么多年,阳明山这一带她少说也来过数十次了,不论是花季赏花,或是冷冬泡汤,或是到竹子湖摘海芋…一年四季她几乎都会上阳明山好几趟,而根据她的经验,她绝对可以确定,她未来的婆婆给她的根本不是地址。
阳明山,竹子湖路,竹林后巷,向东,五十步,紫藤围篱,花团锦簇,绿意深处。
瞧,这哪是一个正常的地址啊?这根本是一首诗嘛!
没有门牌号码,没有明确的巷弄,问了许多当地的居民,也没半个人知道什么“竹林后巷”,更离谱的是后面那几句…
向东?要她从哪里向东?走五十步?要从哪里走五十步?
哪里又有“紫藤围篱”?还说什么“花团锦簇,绿意深处”?
她相信,叫一个经验丰富的邮差来也绝对找不到这个谜样的地点,也许她那位“上流社会”的未来婆婆搞错了吧?也或者忙乱中抄错了地址,才会让她在这里瞎转,怎么也找不到那间住着天才花艺师的“春流花屋”。
没错,她要找的就是一间“春流花屋”的花店,以及一个名叫“罗隐”的花艺师,听说,看过他插花作品的人,没有不被惊艳撼动的,根据她得到的讯息,那位罗隐大师插出的花似乎充满了灵气和创意,即使是个多么不起眼的地方,只要摆上一盆罗隐设计的花,就能让整个空间瞬间改观。
坦白说,她对花艺没有研究,很难想像一盆花的魅力能有多大,更难理解那些名门贵妇为何会因为一盆花就疯了似的崇拜一个人。
说是崇拜一点也不为过,像她未来的婆婆和小泵,简直就像那些偶像的粉丝一样,一提到罗隐就兴奋不已,不但加入罗隐的“春流花道”,还特地透过人脉,高薪聘请罗隐到她们的贵夫人俱乐部教花艺,而平时忙着逛街购物旅游的她们,每周还会乖乖地抽出时间上课,从不缺席。
也因为如此,她对罗隐这个人还真的有点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师,能让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妇如此倾倒着魔?
趁着今天来帮婆婆拿订购的花,她原想好好看看这位人物,不过照现在这情形看来,她恐怕要失望而返了。
向宛青摇摇头,躲到一棵浓密的树下乘凉,秀丽白皙的脸上泛着汗珠,漂亮的双颊也被太阳晒得微红,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想了半天,虽然很不愿意,但她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未来的婆婆再问个清楚。
她才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突然,一阵徐风吹来,几片紫蓝色的小**飘落在她身上,她惊讶地低下头,拾起衣襟上那片美丽的紫蓝,怔住了。
“这是什么花?”
她好奇地打量花办,喃喃自语地抬起头,向四处张望,想找出**的来处。
罢才在这一带绕了好几次,她并未发现任何花园,那么,这些**是从哪里飘来的?
原地绕了一圈,她终于瞥见左前方一条几乎被竹林湮没的小径,于是信步往前,赫然在小径路口看见一个木板雕成的指标,上头就写着“竹林后巷”。
“咦,原来真的有竹林后巷啊!”她惊喜地低喊,精神一振,一整个下午的疲惫顿时消失。
眼前的小径深幽,蜿蜒曲折,竹林的绿意阻挡了灼人的阳光,走入小巷马上感到一股沁凉,她吸了一口气,烦人的暑气随之消散。
沙沙的林叶声,和映在眼帘的翠竹,洗涤了她浮躁的心灵,她微笑地顺着竹林往前行,来到一个岔路,顿了一下,正犹豫该往哪条小路走,猛然想起手中的地址…
向东,五十步…
她灵光一闪,转向东方的小径,边踩着步伐,嘴里边轻声数数:“一,二,三,四…”
走了五十步,一抬头,果然就是一排爬满紫藤的围篱,紫蓝色的小花开满了整个篱笆,有如用花编成的围墙似的,美极了!
篱笆内植满了各种林木花草,乍看之下似是自然生长,但仔细一瞧就会发觉其错落有致乃是经过精心的安排设计,每一株花草都恰如其分地点缀着整个花园,缤纷而不觉得匠气,盎然而不显凌乱。
而就在这片仿如世外桃源的鲜嫩花绿里,一幢美丽的木造建筑耸立其中,在紫藤围篱的掩映下散发着细致优雅的日式风格。
“紫藤围篱,花团锦簇,绿意深处!”她唸着地址上的句子,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还认为这不像地址,现在看来却觉得形容得再贴切不过了,只是,若非因缘际会发现竹林,要找到这个地方还真不容易呢!
向宛青惊艳地跨入虚掩的竹门,小心翼翼地走进花园,沿着石径来到屋前,抬头一看,只见屋檐下一块木制匾额上以流畅飞扬的行书字体写着“春流”两字。
“春流花屋!难怪地址会这么特别,这间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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