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抬地回了一句,仍专心地看著书。
她白了他一眼,好奇地探向前,问:“哎,你在看什么?”
齐观很爱看书,他住的这栋房子到处是书柜或书架,而他几乎随手都拿著书看。
“诗集。”
“诗?”她忍不住扮个鬼脸。
黑帮老大读诗,感觉不但不搭,更像冷笑话,但她明白齐观可不是做做样子,事实上,长得一派斯文的他,真正不搭的倒不是他的文艺气质,而是他黑帮的身分。
“…‘你的灰烬远不足以扑灭我的灵火,你的遗忘远不足以吞没我的爱恋’…”他随口念出了其中一句诗文。
“呵…这句我读过,雨果的诗,对吧?”她笑著道,心想,他的声音念起诗来还真好听。
“好记性。”他盯著她,点头称许。
“我是为了考试才背的,坦白说,高中的英文课,我最怕老师上诗文选读。”她耸个肩,把诗集还给他。
“我知道,你虽然每一科成绩都优异,但你的兴趣只在数理,最擅长逻辑推论。”他淡淡地道。
“哼,你把我调查得这么仔细,不会觉得烦吗?”她瞪他一眼。
“以前也许会,现在反而觉得很有趣。”他子着她。
“有趣?”她挑眉。
从小,认识她的人可没有一个会觉得她有趣,大家都说她古灵精怪,刁钻难缠,聪明却爱捣蛋,活泼开朗,却经常独来独往…
她有一堆崇拜者,但她没有朋友,有一堆保镖护卫,更不算是朋友,而月惊鸿和秦天动,或是杜非同,他们对她更只有忠诚,没有友谊。
基本上,她是孤独的,因为没有人能跟上她的想法,也没有人猜透过她的心思,有人喜欢她,更有不少人讨厌她,大家视她“独特”,却从来没有人认为她“有趣”
“我哪一点让你觉得有趣?”她倾身向前,眨著大眼。觉得他说的有趣很“有趣。”
“从一出生就成了英雄令的主人,对一般人而言必然是个沉重的压力,但你却不这么认为,你把它当成你的一部分,你甚至很享受外来的掠夺和觊觎,种种阴谋诡计,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个游戏,大家疲于奔命,你却玩得比谁都起劲…”他进一步分析。
她一怔,胸口有种被点中穴道的震麻。
这家伙…
“你以拥有英雄令为乐,从来不担心失去它,就好像它注定是你的东西,这些年来,你甚至认为并非你在守护它,而是它选择了你…我说得没错吧?”他顿住,看她。
“所以呢?”她嘴角慢慢上扬。
这种感觉很微妙,一个懂她的人,却是敌人…
“可是,一直没有实力相当的对手,你玩得应该也不过瘾吧?要玩,就要找个玩得起这种游戏的人陪你好好玩一场…”他也倾身向她,笑得很挑衅。
“我们,不是已经开始玩了吗?”她笑得也很嚣张。
“还没,我们之间的游戏,现在才要开始。”他话中有话。
“哦?现在开始不会太慢了吗?月惊鸿就要杀进齐家了耶!”她揶揄。
“我会在她杀进来之前,从你口中问出英雄令的下落。”他说得相当笃定。
她看了他几秒,突然起身绕过长桌,挨在他身边坐下,敏锐地瞅著他。
“怎么,要改变战略啊?”她一脸洞悉的表情。
“什么?”
“打算对付另一个我吗?”她仰起脸,犀利地问。
他低头看著她,眼神炽烈而微微闪动。
暗止静的最大魅力,就是她的聪颖,她几乎猜中他的每一步棋,看穿他的每一个布局。
这种人,不是同道,就该除掉…
“是。”
“找个比你弱的人打仗,会好玩吗?”她讥讽。
“会,因为我发现,另一个你并不清楚清醒后的你做了什么,但你却知道变蠢的你做了什么事,‘她’的感觉,会残留在你脑中,所以,如果我对‘她’做了什么,你醒后就会知道。”他缓缓地道。
她一怔,隐约觉得不安。
没错,那个傻妞,不会是齐观的对手,她如果被他操控了,或做了什么蠢事,她醒来后肯定会气死。
“你这样太阴险了。”她蹙起眉头,小脸微嘟。
他似笑非笑地伸出手,带著某种特殊的意味,轻撩著她微翘的发梢,道:“兵不厌诈。”
“哼,那我得好好调教那个傻妞才行了。”她轻甩头发,瞪他。
“好啊。”他说得一点都不在意。
“别太得意,最后输的,说不定是你。”她讽刺地道。
他只用一记淡得很可恶的微笑回应她,什么话也没说。
她也不再多言,齐观的计画她大概已猜得出来,眼下她该做的,就是防止她被自己出卖。
嗯,得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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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地看著他,看得有点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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