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善心来给自己传术,她究竟按了什么心思,苏景没去多想,他只晓得今日境地里,他用得着这门‘凌天邪术’,这便足够了。
刚刚对抗影身时候,苏景难抗敌人强大力量,阳三郎终于出手。当知墨巨灵一脉功法、体魄的敌人,绝非只屠晚一个,金乌、阳火本就是墨色的天敌。
阳三郎贵是金乌,即便没了身体,她的魂魄也是金乌真魂。论修为和力量,她远远不是天理的对手,但她要对付的并非天理,而是‘影子’。金乌真魂、太阳精魄,至光至明的本髓,对上一道‘影子’,真正克星!
......
未理会赤目的招呼,阳三郎一言不发。人在半空轻轻旋转起来,窈窕身姿尽显,很快又再遁化金光、钻回了苏景眉心。
拈花和赤目有心再问苏景几句,不过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残剑,打从心底升出一声惨叫,撒腿跑向断剑掉落处...剑折,无可重续,两位矮神君一个心疼得捶胸顿足,一个愤恨得跳脚大骂。
可骂得再如何响亮,三千丈天上的瞑目天都也掉不下一块砖来。赤目也觉得这么骂没什么意思了。拈花最懂兄弟的心思,从地下扣出块石头递过去,拈花把拳头大的石头接在手里,狠狠扔上天去打城楼上的琉璃瓦:“百年之内。必将此城光复。里面的黑子听好...咱们走着瞧!”
赤目的响亮骂声。何异退堂鼓...不是矮子差劲,不是他们不敢打,实在是这一仗没法打。
苏景转头望向叶非:“你怎么说?”
叶非正从袖中取出一把又一把香灰样的尘粉、往自己被打穿的心口里塞。听到苏景之问,他嘿嘿嘿地笑了,戾气十足、凶残十足:“那个天理厉害啊...伸出一只手就追得你上天入地、唤出一道影就把你我都打残,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这么凶猛,站出来挥挥手就能把咱们打得魂飞魄散,为何不舍得显身?这事我得当面问问他。”
这便是关键所在了。
天理的本事大得上了天,为何不现身。若连这一重都看不破,叶非也没资格做离山叛徒了。
戾笑、说话,牵动气息引出伤疼,叶非面上筋肉有些扭曲,喘息了几声后他继续对苏景道:“你是走是留,是接着打还是等宝库,我不管,但我等会再上浮城。”
在叶非眼中,此战已经和苏景没关系了:我被人打穿心口,吃大亏!懒得去管身边同伴如何,反正这个仇我得报。
苏景靠在童棺上喘息粗重,两片肺叶似是变成了破风箱,随他喘息呼呼的嗡响:“我也不走,歇会...再接着上去!”
这答案对叶非不算意外,连番接触到现在,苏景是个什么性情他大概了解,但‘不意外’并不妨碍叶非的轻蔑之意:“正道中人啊,个个都会喊上几句响亮口号,离山弟子更算得其中翘楚。平时听你喊上几句倒也不觉什么,但这次,你的话实在太没味了...强提修为的邪术尽施完了,反噬就快来了吧...歇会接着上去?”
叶非蔑笑,在他看来苏景已经完了,就算不是等死,至少这场战事没他的份了。
苏景没力气说太多话,勉强道:“歇会...歇会再说,差不多一盏茶吧...这门法术和你想的不太一样。”说完不再开口,斜依童棺闭目养神。叶非在伤口中填满‘香灰’后也开始静心行气,尽量、尽快平息体内真气躁动。
墨巨灵那边暂时没了动静。
拈花和赤目走到苏景面前,小声问:“苏锵锵,咱真要接着攻城?”
苏景未开口,只是点点头,虚弱无力,却又坚定无比。他不晓得天理与槊妖究竟盘算什么,可他明白,无论什么图谋,现在若不能及时破掉,将来怕是再没机会!
两个矮子对望一眼,心意相通无需多言,拈花招手唤来一个损煞僧、赤目小心翼翼撤走自己的童棺,那位损煞僧及时近身,代替了童棺让苏景依靠。
两柄断剑收入童棺内,赤目一声呼哨,小小童棺载上两位矮神君,翅膀扇动扶摇而上。
墨巨灵想拖时间,可苏景无力叶非重伤全都无力再战,既然如此,两个矮子勉为其难...攻城去。
见过黑手与影身的本领,拈花赤目萌生退意不假,但苏景执意要打,他们就舍命陪君子了,攻城去。
只是拈花、赤目自己都没想到的,这次飞起、入城,一直到跳进了瞑目天都城楼之内,都未再遇到丝毫阻拦。
站在城楼,眺望全城,天都内四墙宏伟、大街笔直,幢幢神殿错落有序,一方高塔直入云霄,端的神迹之城。但这座恢弘大城里一片死寂,被无数高大建筑充填得满满当当、却不存丝毫生机甚至连鬼影子都见不到一个的、万空锦玄瞑目天都。
催动童棺,巡梭于城池。赤目手腕抖动手腕,长长星索如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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