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缘由正是:修为不再。
修为在时,再如何努力总也破不了瓶颈。总也跨不过‘剑障’,但来到驭界、修为难回,当他手中只有剑时,一切障碍都变得那么‘顺理成章’,荒僻山谷铸剑、炼剑、修剑,叶非剑法突飞猛进。
满天飞剑,炫目迷离。其实哪里还有天,当天空被剑气割裂、被剑影遮蔽,剑就变成了天。那是叶非的剑,叶非的天。
驭人头顶的天。苏景头顶的天。就是叶非了。
苏景八百剑,叶非三千剑。苏景修元满满、他以气御剑,叶非真元不足、他以身运剑。这便是两人之间的差距。
剑术相斗,肯定不是谁的剑多谁就能赢。若真如此卖剑的商贩和铸剑的铁匠一定是天下第一、第二剑术高手。
可是落在这场拼斗。比得远非单纯数字。要知道数千柄剑每一柄都是活的,每一柄都藏蕴大力与饱满杀意,当单独每剑都锐意相当力气伯仲时候。八百剑又怎能抵挡得住三千剑。
终于,叮叮当当的交击声中,掺杂入长剑哀鸣,苏景的剑阵被层层击落,叶非三千剑已成欺天之势,如惊涛骇浪!苏景却做不来那岿然不动的巨礁,他的剑不过是一片正茁壮成长的秀木幼林,在风暴的轰袭中摇摇欲坠。
“你输了之后,肯定不舍得死的,到时候狐狸长弓、风法火法、金乌黑狱外加你那柄丈一长剑,乱起八糟的手段就该一股脑扔出来了...还有你那群乱七八糟的帮手。”叶非的声音平静,没语气的,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了解苏景。
以离山真传身份,凭手中长剑恶斗叶非,苏景有这样的豪情,可是剑法不敌的时候就不用其他手段甘心就戮?那可不是白马镇苏记老铺少东家的性子。
叶非声音不停:“你输了不肯死,但凭剑法你又赢不了我...刚刚你说的赌斗、彩头根本都是废话,没影子的事情。要是有话想说你干脆直接说了,听不听得进,我自己做主。”
说话时,叶非剑上压力不减,苏景还有没有力气说话是苏景的事,叶非管不着。
叶非两句话的功夫,已然扫苏景近百剑,哪还有对攻的局面,只剩苦守余地,可苏景还是深吸气、自全力统御剑阵的心神中分出一道:“我不知当年师尊追缉你的细节,但我大概能猜出:是他饶你,而非你自己逃出升天。”
师尊陆角八巅峰时候,究竟有多强的本领,苏景至今不得而知;若叶非十成修元在身,他会有怎样的战力,苏景从未见过。
但是再明了不过的事情:叶非叛逃时,修为虽精但远远未至巅峰,而那时陆角如日中天,叶非拿什么和八祖斗!
才刚说了一句话,遽然崩裂怪响连绵,来自叶非剑群的力量暴涨,顷刻崩碎苏景两百剑有余,足见、苏景一言引动叶非心中怒火。
苏景闷哼一声,剑团再做缩小,勉强抗下了叶非这一道狠击,再开口时他转开了话题:“我初入修行时候,在那片血天白地小世界中,陆师叔曾对我说过修行事情。”
“修行事情,一千步,从懵懂僮儿到破道飞升,便是一千步行走,走对了、走好了,千步之后证道飞仙......但、只要踏错一步,哪怕半步、半寸,正邪殊途、仙魔殊途、人鬼殊途...半步、半寸之差,便是生死相见!”
又是一百剑被打飞、打碎,苏景的身形开始摇晃起来,但他说话不休,即便声音都在轻轻发颤:“差不多的道理,我家乡私塾老夫子也曾讲过,这道理有些太大了,就是因为它太大,所以与我无关,当时师叔教诲,我听过就是了,并未心上。直到后来,我立威南荒、我扬名西海,我在离山成了主掌刑罚的长老。”
“离山刑罚,小题大做,着实可笑的...但苏景何其有幸,有同门贺余待我如手足,他给我讲了一场:值得。人间信义莫过托妻献子,人间正道莫过执剑律身,不想、不愿、更不敢教坏一个弟子,能教好一个弟子,哪怕付出再多也是值得!否则,辜负九祖、辜负人间、更辜负天地!离山之义,莫过这场‘值得’。”
又是二百剑碎,前后几句话中。八百剑折损七成有余,苏景身边只剩不到两百剑,于这场剑上拼斗中苏景已然陷入必败之境,可他的声音反倒愈发响亮:“叶非,仍是之前所说,我不知师尊追缉的经过,但我还有一件事敢笃定,你听我道来......”
话说到此,金乌弟子猛开声,字字如雷吼喝:“清理门户。绝非快事!就是这八个字了!为何你能从我师尊剑下活命。为何你叶非仍能活在人间,只因吾师以为:清理门户,绝非快事!”
“你伤六祖,伤他身伤他心。但并未伤他修行。他最后未能飞升与你无关;你行事不分善恶。多有无辜命丧你手,但远古圣宗摩天刹尚能宽恕绝世邪魔‘毗摩质多罗’,只因他回头是岸!一样事情。一样宽恕,离山也能!苏景以阿爷在天之灵立誓: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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