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而搭在肩膀上的手滑落,直接去拉苏景的手。
再看身边金铃天,威风不改霸道长存,就是模样变了,目光变了、眼波变了……从虬须汉变成了虬须汉,从金铃天变成戚东来,一笑之际浑然天成、丝丝羞赧丝丝媚。
苏景又惊又喜,他看出之前那个戚东来是假的,可始终没看出来金铃天竟然是真骚人。
忙不迭把手往回缩,戚东来攥得还挺使劲的,苏景用力甩,同时讶然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扮金铃天,”骚戚东来跟着幽幽一叹:“好累呢。”
说话间戚东来迈步走向屋角摆放的铜镜走去,他去照镜子了。看他:大步流星脚步腾腾。可双脚始终踩在一条直线上……能用龙骧虎步的气派走出莲步款款的风仪,中土人间最年轻一代飞仙中的佼佼者之一,骚、戚东来!
“咱好好说话,你可别撒娇。”总以为自己早都习惯骚人做派了,可再见面时听过他悠悠一叹,苏景还是觉得受不了,不用问了,骚人的憎厌魔本领又有大精进。苏景笑问:“扮成你的那个人又是谁?”
“憎厌魔本尊,”戚东来边走向镜子边应道:“原本是个歪脸丑汉,后来妄动厉法遭受反噬。身魄被毁。他又给自己炼了个长毛狒狒的体魄。”
事情越说越离奇,苏景想继续发问、可嘴巴张了张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从何问起,干脆道:“你从头说吧。”
戚东来来到铜镜面前,伸手向镜子探去。指尖碰到镜面、镜上掀涟漪。骚人之手探入镜内。再缩回来时候手中多了两小坛酒,妩媚声音自他口中响起、带笑:“真金铃天不喝酒的,自从我上来就天天被逼着喝酸梅汤。嘴里淡出个黄鹂来。藏了好酒平时都没机会喝,今天正好。”
说着挥挥手将一小坛子酒抛给苏景,又一指闺中的红幔软榻:“坐。”
中土汉家姑娘请别人去坐自己的床,那可不是普通的交情了!
苏景不客气,直接往床上一坐,但还不等坐稳当,忽听得背后嘻嘻哈哈地声音传来,三尸又自裁赶来,扔下尸体在冥王院落中,三个矮子直接出现在苏景背后,一个个东倒西歪在软床上打滚,连连赞叹骚人会享受。
整整齐齐地红榻软寝顷刻就被三尸滚得乱七八糟,戚东来满眼心疼,可他多讲义气,不说话、忍了!
三个矮子不在床上多待,跳下来这个去照照镜子,那个品评下闺中画作,另个‘仙翁仙翁’地拨弄几下长琴,而后三个矮子聚拢到那半幅刺绣前品头论足。
半幅山水刺绣,意境很好,绣工精美,但还没完成。
由得三尸胡闹,戚东来早都见怪不怪,坐到苏景对面,在讲自己这边事情之前先问苏景:“道尊的情形如何?”
大家只知道西天出大事了,可道尊具体情形无人晓得,戚东来本还盼着冥王这边能有些消息,奈何苏景摇摇头,冥王得来的消息也模糊得很,确定不了道尊安危……
道尊现在还好,不过他自己晓得:怕是很快就要不好了。
果先大开杀戒,一路打去灵山!
和尚真正的本领远比自己以为的更强大,那些让他敬畏的‘尊者’‘大士’在他猛攻下陨落纷纷。也许是飞升入‘邪门西天’以至压抑太久、今日终得暴发的缘故,果先哪还有半点老实、厚道,此刻化身疯罗汉,而他手中法器也接连变化,从持戒法棍变作卫道禅杖再化作七棱狼牙降魔杵,越变化威力就越大。
四周血肉飞溅、身后碎尸雨下,这时的果先不是‘势若疯魔’,而是真的疯魔了。
道尊心中‘嘿’了一声,他算看出来了,原来这位正门真经的佛家弟子修的是烈血大尊。
心有慈悲,却斗战成狂。除魔卫道时杀心开则慧目开,是人是鬼尽于心中显映,绝不会伤到一个无辜,但只有一魔尚存便绝不收手。这是一尊暴烈无匹的斗战尊者。
他的佛性不在度善而在除恶,大尊凶猛,一旦入战便不死不休,可这里是西天啊,就算伪佛一脉精锐沦丧,此间仍有无穷僧兵无穷罗汉,莫说一个果先,就是阎罗家十四冥王悉数到此,也不可能把所有妖僧都杀光。
何况人家也是狂信者,眼见宝刹毁灭灵山轰塌,极乐众生尽数疯狂,遭遇果先的敌人不逃不避舍命而攻,疯子打疯子岂有善了,短短斗战一阵,极乐众陨落无数,果先也连遭打击……
道尊倒是挺安逸的,反正他来时就抱了赴死之心,只是有些懊悔,自己连累这个真佛弟子、资质大好的小和尚了。
其实坏就坏在果先的佛根中有‘烈血慧’,知真相、开杀戒后这重真慧觉醒。
西天如今乱成了一团,果先如果正常,别看顶了那么醒目的法光,只一心退走、循着人少的空子钻的话未必不能逃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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