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进门与虹桥接引,在这法坛灵境中的显像不一样,前者只是空气一震来者入境,后者则是奇光流转熏风吹拂、片刻后光芒消散众人再高显身。
刚刚就是一片旖旎光华绽放于半空,已经入场的仙家都晓得又有大人物到来,个个打醒精神仔细观瞧,哪成想,那么多人、那么破烂!
苏景不理会旁人惊呼,举目打量这片灵境:四面青山。
高高矮矮、此起彼伏无数山峰,不过每座山峰都不算太大,几乎每一座山顶都有一伙仙人,看衣袍就不难辨认,应该都是来征亲的,一座庭坛驻扎于一座山顶。
再看山势就有些意思了,一座座山峰错落,结环绕之势,仿佛众星护月一般,将一方大湖围拢正中。
此境中,所有的山都不大,山顶自也不会太广阔,不过容纳一两百人还是没问题的,别家来征亲的队伍,少在三五人多则几十个,哪有‘破烂军’这么大的规模,苏景带了两千多人来,所处山顶根本站不下这么多人,也没别的办法,没地方落足的只好催起云驾悬浮半空。
苏景目光转动,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望过去,突然打了个愣神,旋即‘咕’一声笑了出来。正搀扶她的三猫仙子不知何故,问道:“公子怎了?”
苏景摇摇头没解释,收回目光问道:“征亲之地,就在此处么?”
三猫点头:“娘娘为笑语仙子征亲,绣楼就建在这大湖之中。此刻吉时未到,众仙家都在此等候,待到笑语仙子绣楼显现就是征亲的正时候了 。”
话刚说完忽然一阵笑声传来:“之前天现仙光,我知必是上位金仙驾临,果不其然,原来是描金三太子与谢大相到了,且还是嘉禾仙子亲自接引的,你这排场了不起啊!不过...三太子啊,你后宫佳丽无数,人妖尸鬼各色美人都有。又何必再来征亲。跟我们这些穷光棍抢媳妇。”
循声望去,一道浮云正向此处飘来,云上站了一群金衣仙家,为首之人也是个青年。看他帽冠便知身份不凡。
三太子与此人显是不对付。若是风风光光地前来。可能还会明褒暗贬和对方斗几句嘴,现在落难之中实在没心情搭理,冷哼一声不予理会。谢青衣却微笑如常:“启禀洪泉少主,我家太子不是来征亲的。”
金衣青年来自洪泉走鬼廷,廷下群仙皆为丧族,尸煞鬼魅皆有,势力颇大。洪泉少主闻言稍显诧异:“大相说笑了,不征亲来此作甚?看戏么?蒸莲娘娘舐犊情深,为女招亲的盛事,被当做戏码来看怕是不合适。”
谢青衣位列仙庭大相,哪会被这等无聊言语所动,继续笑道:“好叫洪泉少主知晓,咱们此行只为追随一位仙翁,为他老人家站脚助威。待仙翁娶得美人归,我们喝到喜酒时也会觉得分外香甜。嘉禾仙子亲自接引,也与我家太子无关,她是为这位仙翁引路。”
话出口,立刻又引来诸多山头上一场低低喧哗,洪泉少主看出他不是开玩笑,愈发惊讶了:“何方金仙,能让描金王台的贵人甘心做个随从?”
“来来来,这就为洪泉少主引荐。”谢青衣笑呵呵地挪开身形,把身后的苏景让了出来。
苏景一副重伤模样,身裹白裘、穿得虽然整齐可气色实在太差,且进入玲珑坛时他就不走队首了,混迹破烂军中全不引人瞩目,是以没什么人留意到他,此刻在仔细看去......苏景没什么稀奇的,可他身边那个...居然是一位玲珑坛仙子搀扶着。
喧哗声更大了些,病秧子似的白裘青年,得描金王台忠心追随,得玲珑仙子亲自搀扶,还收罗了这样一大队破烂军、看样子是打了百来个仙坛的征亲队伍才凑起来的规模......此人到底何方神圣!
就在场中议论声愈发响亮时候,群山环绕的大湖中突然开出一朵粉色荷花,荷心中一位小小仙女显现。仙女身形虽小,神情却威严异常:“三猫,你作甚!”
果然被坛中上仙责问了,三猫仙子稍显慌乱:“我...我...这位公子身体不好走路不稳,我帮忙扶一扶。”
“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快......”莲中仙正扳脸训斥,也在苏景队中的嘉禾仙子冷冷开口:“是我让三猫相扶于公子的,有什么话芝草妹子对我说就是。”
莲中仙子名唤芝草,也是玲珑坛中护法,身份与嘉禾相若,她是训斥不了嘉禾的,而此刻坛中上仙不在此地,没有更高的主事之人,芝草轻轻眯了下眼睛,忽又笑了:“既有姐姐做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言罢荷花收敛、重新没于湖面。
嘉禾的脸色却不好看,应付个同辈护法不难,可待会再有门宗上仙来责问,又该怎么说。
洪泉少主悬浮半空,上上下下打量苏景,且将一道真识送出、来探苏景的修为,实在看不出此人有什么奇特地方。
素不相识之人,直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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