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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说欧罗巴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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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明,船帆被海风吹得呜呜作响,间歇传来帆索吃紧桅杆的吱嘎声,早起的水手换下一夜未眠的同伴,开始每天的例行工作。

兰思远双手枕头,望着舱顶轻轻摇晃地一挂贝壳吊饰,心神混乱。

记忆中七哥是脱离组织的高明杀手,为逃避组织追杀,长年漂泊海上做无本买卖,一个天良未泯的强盗头领。自己和他的灵魂融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象再世为人。现代教授和海盗头领,文明和野蛮的融合,一些原本自己根本不可能接受的想法、做法,身处这个时代都变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自己也会受伤,也会死亡,也有七情六欲,从手无缚鸡之力到杀人如麻,先后杀死近二十余人,残忍暴虐和无动于衷二种情绪相互争斗,在半强迫的状态下侵犯了红绡,内疚中又有几分畅快,自己本性为恶还是为善,那一个才是现在的自己?

兰思远一声轻叹,不再胡思乱想,屏住气息,转头看着红绡雪白润泽,曲线优美的粉背,拉起滑落的丝被想为她盖上,甫一接触,娇躯就是一颤,兰思远的手僵在空中不敢稍动,好半天才慢慢放下丝被,轻声说:“红绡,昨晚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等到了威尼斯,我会正式娶你进门。”红绡一动不动,也不答话。

兰思远想说点什么安慰红绡,可惜二个灵魂在这方面的经验都等于零,想了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字,生硬地说了一句,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了解一下船上的情况,匆忙下床溜出舱房。

等兰思远回到舱房,红绡已经起床离开船长舱,只是桌上摆着用碗翻盖保温的一碗熏鱼米饭。

接下来的日子,红绡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言语中自称奴婢,每天做自己该做的事,小心地和兰思远保持着一段距离,对于红绡的倔强,兰思远无计可施,只好任由二人保持心理和身体的距离,给红绡一个自我疗伤的空间。

闲来无事的兰思远在资材仓库鼓捣出一大堆材料,又把自己关在舱房里,除了每天为他送饭的红绡,谁也不见。

第五天清晨,兰思远把沈魁、亚当叫到前船楼,二人看着兰思远手里拿着一个三角形木架上下比划,不时轻轻扳动调整,不禁大为好奇。

不请自来的梅迪奇当先发问:“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难道可以像直角仪那样测量纬度?”

兰思远顺口回答:“比直角仪好用多了,这是六分……三角仪,可以很方便地测量船只在海上的纬度。”心道好险,差点脱口说出六分仪,那可是三百多年后发明的航海仪器。

看着船头东南方若隐若现的一个大岛,兰思远问:“谁知道那是什么岛?”

亚当看沈魁摇头表示不知道,仔细观察好一阵后,说:“我们的航线离它太远,我不敢肯定地说是那座岛。”

兰思远眉头轻皱,“亚当你去拿单筒望远镜。”转到另一边说:“阿魁,让船尽量离那座岛近一点。”

沈魁身材瘦弱,却天生一副大嗓门,转头高喊:“左舵六十,后桅帆收二格,降支索帆。”

听着舵手的回声,兰思远感到船速逐渐减慢,“阿魁,怎么船速变慢了?”

沈魁一楞,“七哥,你怎么了,万一海岛附近吃水太浅,船速过快很容易搁浅。”不等兰思远回答,连连跺足,“我知道了,都是那二个狗杂碎害了七哥,连这些都记不得了,应该留他们一命先浸水再船底侧拖。”

兰思远苦苦想了好一阵,才明白阿魁在说什么。浸水和船底侧拖是海上航行通用的刑法,浸水是将受惩罚者浸在海水里几个小时,再将他悬挂在主桅下数天,白天暴烈的太阳和夜晚刺骨的海风会让受惩罚者生不如死。船底侧拖是用绳子捆住受罚者,把他放在船下面,从船的一侧拖到另一侧,再从另一侧拖回来。通常大多数船底满是剃刀般锋利的毛刺与碎片,以及附在船底的各种甲壳动物尖锐的棱线,还需要有强壮的身体素质才能挺住“侧拖”的全过程而又不呛水,而绳子把人绞住的情况也经常发生。虽然这二招残酷恶毒,也说明这小子对自己十分忠心。

亚当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摇头说:“不行,还是太远。”

沈魁看亚当摇头,不等兰思远吩咐,“左舵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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