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眨巴下眼，暗示了下方少时。
方少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心下有数。
张军这货跟柯博文不对付，经常嘴炮，但论起对案件的研究，他这个时常有内幕爆出来的讲述者，却不如柯博文，总是被后者挑刺。
张军和方少时关系好，就时常拉方少时帮口。
两人前后桌，初中也同一所学校，方少时责无旁贷只好帮忙。
方少时虽然平时对案件没什么研究，但是他喜好分析问题，以前还曾被拉进去过一个推理同好会，所以对这种事倒不是一无所知。
此刻想了想，方少时先问：“车内人相互认识吗？”
张军摇头：“那是一辆长途大巴，乘客来自各个地方，大部分都不认识。”
“司机呢？有没有问题？”
张军：“司机声誉良好，也没有发现问题。”
方少时沉吟：“车内人相互不认识，不应该存在仇恨，司机也没问题，却群体互殴至死，而且没有像样的凶器，用身体蛮力杀死其他人。”
“哪怕是临时口角，全部人都情绪失控，也不至于不死不休，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车内人当时集体发疯了，精神不正常。”
“车里有没有发现可疑的白色粉末之类？”
张军举起一根大拇指，赞许地说：“讲到点子上了。”
“办案人员也考虑到了集体嗨了的可能性，仔细翻查过整辆车子，没发现任何可疑化学品，所有死者体内也没有鉴定出药物成分，不过法医也说，死者普遍有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
发狂到要杀死别人，的确会肾上腺素飙升。
这个并不能表示什么。
这次和之前张军所讲的那些常规案件的确不太一样啊。
那些案件就算离奇，总有个分析切入口。
可这一次——
方少时陷入了思索，卡壳了。
柯博文幸灾乐祸：“这不是什么都没分析出来吗？”
张军白眼：“那你倒是跟老方一样，也讲一讲？”
柯博文闭嘴了，他平时看的那些动画片可没有张军讲的那么夸张。
方少时摘下眼镜，用软布擦着镜片，表情平淡，眼神冷静。
但大脑却在急速思索着。
集体癫狂了，却没有吸食毒-品？
方少时停下擦拭，猛问：“死者死亡时间呢？”
张军：“有的人死了好几天了，有的人好像刚刚死亡，被发现时尸体还有正常温度。”
这——
方少时再次卡住了。
连刚死的人体内都查不出可疑，这基本排除了是某种特殊药物造成的现象，除非真的有一种药物，可以发作之后马上在体内分解掉查不出来。
方少时首次做不出任何明确结论。
咦？
等等——
张军所讲的这个案子，有个最大前提。
这原先是一桩失踪案，失踪的是一整辆车，7天后才被发现，还是在原位置，但乘客和司机却都死了。
那么，这辆车被发现之前去哪里了？
中间整整七天的工夫，都发生过什么？
不，这里头一定是有着张军还没有讲到，或者他自己都没抓到的要点。
他还没有开口问，柯博文忽然哈哈大笑。
“我说大家是不是都傻了，张军这家伙随便讲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咱们就分析，谁知道他讲的距离真实情况有多远呢？”
“要是他讲的东西本身就有纰漏，不是真正的案件事实，那咱们都对着空气分析不成？”
这一说，所有人恍然。
对啊，对着一个还不确定是不是真实情况的案子，瞎琢磨啥啊。
张军顿时脸红脖子粗：“这种事上，老子什么时候撒过谎啊——”
忽然，较前排的班长大人拍了拍桌子，轻声提醒。
“咳，上课了。”
所有人站起来喊老师好。
早一步就来到了教室的老师在讲台上翻着教案，开始讲课。
方少时只好把疑问先压藏在心里。
“同学们，麻烦把窗帘拉一下。”
由于要用到电子教学，老师对靠近窗户的学生们吩咐。
一阵拉下窗帘的动静。
加上关了灯，教室门也关着，教室里光线昏暗起来。
就是这个拉窗帘的动作，方少时心头忽出现隐约的不安。
他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眼皮直跳。
老师开始讲课，方少时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是对之前张军那个“故事”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封闭起来的环境让他不适应，反正是坐立难安。
抛开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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