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艾薇虽然是土生土长的西方人，可从小却被现在的外祖母收养。
她的外祖母，却是早年从东方移民，定居在哥谭。
虽然远离乡土几十年，可临终之前的遗愿，还是希望能够按照东方的习俗，举行葬礼。
艾薇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这家丧葬用品百货店。
可她对这些东西又不了解，所以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啊。”
李察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按照东方的传统习俗，在亲属去世之后，往往会烧一些纸钱和纸扎。”
“不仅是寄托哀思，我们认为，这些东西会伴随他们，去往死者的世界。”
艾薇听得不明觉厉，呆萌的点头。
“死者的世界，是天堂吗？”
“不。”李察摇头，“以东方的传统来说，叫做地府。”
“是地狱吗？”
艾薇睁大了眼睛，有些担心。
在她的认知之中，地狱是恶人死后，灵魂受到各种严刑的地方。
“不不不，那是更有秩序的地方，掌管生死轮回。”
“和你们信仰的地狱，不是一个地方。”
李察拿起一沓花花绿绿的纸钱。
上面的数字跟着一大串零，一眼过去数都数不清。
“死者的世界，也就是地府，是需要花销的。”
“就像这些冥币，就是托寄给他们在那里花费使用。”
艾薇被那么多数字看花了眼。
虽然没有数清楚，但也知道那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单张冥币尚且如此，这一沓全部加起来，那是一个何其恐怖的天文数字！
“他们前往的世界，消费水平这么高吗？”
“咳咳。”
李察一本正经，“两个世界，汇率当然是不一样的。”
“噢噢，原来是这样。”
艾薇连连点头。
李察又带着她看那些惟妙惟肖的纸扎。
“按照传统，还有这些纸人，纸马，纸楼，纸幡，金山银山等等。”
“这些东西送入地府，可以照顾他们起居，提供各种方便。”
李察又带着艾薇来到另一边。
“当然了，纸扎也是随着时代一起进步的。”
“我们还提供纸汽车，纸别墅，纸电器，甚至还有苹果全家桶……”
“同时兼顾各种娱乐需求。”
“总之，你需要什么，就有什么。”
艾薇看着精致繁复的神像、楼阁纸扎，感觉阴森森的，凉气直冒。
可这是外祖母的临终遗愿，她只能壮着胆子留在这里。
“这些东西，真的可以送到我的外祖母那里吗？”
艾薇轻咬下唇，斟酌说道。
李察瞬间眼中闪过夺目神采，深邃如宇宙中星辰，就像明月在乌云后绽现，比幼儿的眼睛更加纯洁，也更加莫测……
“这取决于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里大多数的纸钱、纸扎，都是普通货色，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供人寄托哀思。
没有实际作用。
但既然地府存在，能够真正将这些纸钱、纸扎，送到亡魂手上的也有。
成为地府阎王，李察一共掌握两个神通。
一是通幽，可以看到普通人不能看到的世界。
第二个，就是附灵。
可以运用法力，将普通的丧葬用品，赋予灵力。
让它们能真正送到具体亡魂手上。
甚至可以称为最低级的法器。
艾薇不由自主被李察的眼睛吸引，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明显有些意动。
“可以，让我先看一看吗？”
“当然。顾客就是上帝。”
李察按下柜台里一个按钮。
咔嚓嚓———
一道帷幕升起，露出后面半间店铺。
这半间店铺中摆放的，都是这三个月以来，李察使用附灵，制作的纸扎法器。
艾薇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
好像有冰山上的寒流，扑面而来。
她看到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穿着精致的红色袍服，脸上抹着脂粉。
他们的眼睛炯炯有神，像是缓缓转动，看着自己一样。
“呀！”
忍不住惊呼出声。
“艾薇，你没事吧？”
李察看她好像被吓到了，关心问道。
艾薇摇了摇头。
又仔细看了一遍，那童男童女的纸扎，一切如常。
但是，她能直接感觉到，里面这些纸扎，和外面普通的纸扎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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