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打手乐得捂着鼻子哈哈大笑,年幼的安心被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安母紧紧搂着他,连头都不敢抬起,这个可怜的女人已经被得吓傻了。
安静紧缩在母亲身后,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张子良凄惨的叫声在屋中回响着,直听得她心惊肉跳,纵然她心中憎恶张子良,但毕竟这人是她母亲的丈夫,对她姐弟俩也算有养育之恩,看他此刻生死关头心中难免焦急,害怕这班人一刀下去真把他的胳膊给断了,情急之下头脑混乱,也不知搭错了那根神经,突然霍地站起身来大喊一声:“住手!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空气仿佛在刹时间凝固,打手的砍刀停在半空中,几双惊讶的眼睛一起望向她。
森哥摆手示意打手放下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阴沉着脸走到安静身前,刀般锋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起来。
安静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刚才一出声马上便后悔了,自己性子一向胆怯懦弱,何来有与黑帮人对抗的胆量和勇气?此刻迎着森哥刀子一般的目光,她害怕得双腿直颤抖,身上冷汗不断冒出来,很快便浸湿了衣服。
“嘿,报警?真的吗?”森哥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声。
“我……我……自然是真的。“安静说,声音小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森哥从怀中掏出一只手机递给她,一脸嘲讽地说:“拿着,快报警吧。”
安静一下子呆住了,脸立马涨得通红,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只手机,却是不敢伸手接过来。
森哥哈哈大笑,几名打手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着轻蔑与不屑。
“警察局就是我哥们开的,你报的那门子警。”
森哥收回手机后一声长笑。
安静望着眼前得瑟的这群人,又惊又怕又气又恨,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形势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只好咬咬牙把心一横说:“其实我……我并非真的想报警,但你们……你们也不应该滥用私刑,张子良欠钱,你们去法院里告他便是。”
“跟黑社会讲法律?小丫头你可真逗。”几句话把森哥给逗乐了,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脸上的横肉也随之抖动。
“丫头,你告诉我什么是法律?”
“法律就是……就是……”安静舌头打结,结结巴巴地说:“就是用来惩治那些不守……不守法纪,胡作……胡作非为之人的……”
“哦?是指象森哥我这种人吗?“森哥用手指指自己。
安静用力一咬牙说:“对。”
对,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平日里象母亲,性子似水般的柔软,一旦遇事,立即就会随了她那做教师的父亲,倔强正气,不畏强暴,这刻她是被森哥他们逼得豁出去了。
“静儿住口!快住口!你是想害死全家吗?快向森哥道歉,快!”
倒在地上的张子良被安静不知死活般胡乱说话给吓坏了,挣扎着大声制止。
“哈哈哈哈……”森哥咧嘴大笑,回身踢了一脚张子良骂:“闭嘴!没你老小子的事。”
竖起拇指对安静说:“小丫头性格挺逗,森哥我喜欢。”
安静圆睁着眼睛不语。
森哥笑着说:“丫头,如果你能如实回答森哥几个问题,我就放张子良一马,怎么样?”
安静脸露怀疑之色,她当然不相信事情会有如此简单的解决方法。
森哥说:“告诉森哥,今年多大了?”
安静犹豫了一下,心中清楚自己不答不行,只好说:“19。”
“干什么的?”
“学生。”
“那间学校?”
“呈海大学。”
森哥眼睛一亮,紧紧盯着她的脸,猛然一击手掌大声说:“好!好个纯情大学生,哈哈,好,真他妈的好!”
仰头大笑起来,笑声若破铜铃,听得安静心中又害怕起来。
森哥走过去把瘫在地上的张子良拉起说:“张老小子,今天看在你闺女的面子上,你的房子和手都暂时保住了,走吧,跟森哥喝酒去。”
张子良惊魂末定,一时间不知森哥葫芦里卖什么药,惊慌地挣扎着不肯走。
森哥一脸诡异的笑,俯在他耳边说:“别害怕,森哥我已经替你想到了一个还债的好方法。”
一使眼色,几个打手过来架着张子良进了房间,很快张子良换了条干净裤子出来,打手们又架着他出了屋子,一群人扬长而去,屋内瞬时间安静下来。
安母方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着急地拉住安静叫:“小静怎么办?你叔叔被他们抓走了,怎么办啊……”
“妈,我能有什么办法。”安静把椅子拉好扶母亲坐下,眼睛望向洞开的大门,双眉紧蹙满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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