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精挑细选一千五百人,作为渡江偷袭的部队,分成三尉,各五百人。
项鱼为思政参军,兼任都尉,随孙策参战。
孙策自领一尉,剩下的兵马交给了周瑜。
周瑜出身世家大族,敦厚文雅,弓马娴熟一样不落,与孙策对决也能招架十几回合。
确定了主要人员后,孙策询问道:
“临渊,你需要谁作为副将?”
“幼平,伯符兄能否忍痛割爱?”项鱼请求道。
“哈哈哈!这有何妨?”
孙策将周泰安排为项鱼的副将,蒋钦为周瑜的副将,他自己领着吕范、孙河。
他尚未展露头角时,只有吕范、孙河陪伴在身边。
吴景、孙贲等孙坚旧部,简单地提供了一些庇佑,但仍以自己的事业为主。
真正倾心追随孙策的,反倒是不多。
孙策为袁术而战的时候,也才十六七岁,消磨了几年岁月,至今也才二十岁。
程普高呼“乳臭未干,何以领军”的时候,何尝不是给孙策脸上来了一巴掌?
若不是他锋芒毕露,黄盖、程普这些老将未必会重新归顺他。
光是父亲有威名还不管用,真正能够依靠的,唯有自己的实力。
所以,他此战不带黄盖、程普,第一战便提拔项鱼,惺惺相惜。
此战人数虽少,但阵容之豪华,令人惊叹。
汇聚了数位江东英才!
孙策、项鱼乘坐渡船,准备趁着烟雨夜色渡江。
浪涛澎湃,抵至中流时,孙策慷慨道:
“临渊在左,横扫江东;公瑾在右,智定天下。”
项鱼敲着船桨,宣誓道:
“项鱼不能荡江东而助伯符立业者,有如大江!”
大江滔滔,一去不返。
辞色壮烈,众皆慨叹。
周瑜心神震颤,赞道:“中流击楫,着临渊之鞭;横戈江东,成伯符之志。”
浩荡的大势,逐流激荡。
周泰紧捏着拳头,一腔热血狂沸。
“泰也一样!”
及至边岸,舟船固定。
项鱼率先下船,脚步虚浮,脑海还有晃悠。
等到他执定身躯,立即派遣斥候向四周警戒,将警戒线绵延更远。
大军纷纷上岸,没有被刘繇军发现,雨水连绵,他们连日懈怠,没有安置岗哨。
“趁着巡江的夜卒还没来,我军速速转战。”周瑜提醒道。
一千五百人,每个人只携带三天的干粮,有进无退。
孙策振臂一挥,三军皆动。
踏踏!踏踏!
沉稳的脚步,旋着湿润的泥土,向远处进发。
他们隐入苍茫夜色中,绕道避开横江津、当利口,直赴牛渚。
孙策这才意识到,项鱼每天拉练十里地的意义所在。
他们像是一股旋风,疾驰在原野上。
士卒缺乏肉食,大都有夜盲症。
雾气笼罩下,后军根本看不到前军。而孙策坚定地拒绝点燃火把,只能趁着夜色摸黑前行。
项鱼提前准备的绳索,发挥了作用,指引着军队前行。
更令周瑜惊奇的是,这些士卒所迈步伐整齐一致,并不会推搡,已经具备了精锐的雏形。
孙策军在冰冷的春雨中行军三个时辰,浑身湿漉。
牛渚山的轮廓,也映在眼帘下。
有诗歌曰:
“绝壁临巨川,连峰势相向。”
“乱石流洑间,回波自成浪。”
孙策率军摸索向营,展开了奇袭。
牛渚守军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种潮湿的天气下,竟有敌军展开侵袭,连失三座岗哨。
等到守将孙邵收到汇报,烽火狼烟已经燃到营寨下。
他猛地惊起,组织军队防御。
营寨警钟大作,惶恐的声音响彻天穹。
“敌袭!敌袭!”
守军乱成一团,仓惶失色。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孙策神鬼一击,破开寨门,木屑纷飞。
“杀!”
战枪一指,汹涌的军士席卷而过。
项鱼一马当先,一枪刺透一名敌卒,鲜血顺着枪尖的锋芒滴落,渐渐地汇成流线。
冷冽的寒光绽放。
他没有恋战,直趋邸阁。
这是刘繇军存放粮草、器械的地点。
“杀!”
周泰声雄力猛,连斩数人,追随着项鱼前行。
项鱼抓了两个口舌,逼问道:
“邸阁何在?”
士卒哆嗦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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