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长条状的木桌上，放置着十一大碗酒。
而桌前站着一排足足十名少年。
“喝酒壮行！”
里长浑浊的双眼有些通红，高呼一声。
说罢，他便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酒碗摔在地面之上。
啪！
啪！
酒碗破碎声此起彼伏！
一名名少年依次喝酒、摔碗。
“壮行！”
赵牧接连喝了足足三碗酒，而后便将酒碗重重摔在地面之上。
待所有人喝完酒后，里长迈着略显的沉重步伐上前，依次向少年们告别。
“小五子啊，你为人太木讷老实，在外面要机灵点！”
“李青牛啊，你做事一向蛮干、鲁莽。”
他又走到一位体型较为壮硕青年前，“出门在外切忌要谨言慎行，免得被人欺负！”
“知道了，您老就放心吧。”
李青牛锤了锤自己的胸膛，笑道：“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我的份。”
里长含笑着点点头，又向其余几位少年嘱咐一番后，最终走到了赵牧跟前。
赵牧隐隐有些醉意，面庞上挂着一抹笑容。
“赵牧啊，你以后是咱村的希望！”
里长命人取来佩剑，语重心长的道：“这柄剑跟随了我大半辈子，斩过敌军、护过战友、立过战功”
说话间，他双手将剑递向赵牧，“就像我的兄弟一样，如今我把它交给你！”
赵牧微微有些动容，迟迟没敢伸手去接。
他清晰的看见，前者那双满是皱纹的手，竟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
里长故意板了板脸，故意加重了几分语气，“看不上老头子这把破剑？”
“怎么会呢。”
赵牧心脏狠狠一颤，双眸变得有些通红，略显哽咽的道。
稍稍平复一下心绪，他故作轻松的开玩笑，“这剑可跟随您老大半生，还真舍得啊？”
“老头子我老了，它再跟着我，就是一把尘封的旧剑！”
里长有些不舍端详着手中佩剑，语重心长的道：“但你不一样，你是新星、是冉冉升起的朝阳。”
话语微微一顿，他忽然加重了几分语气，“跟着你，它是利剑出鞘，还能继续创下赫赫战功！”
赵牧双眼通红，重重点点头，伸出双手接过佩剑。
伴随着他接过佩剑，告别仪式自此结束。
“哥哥你只管从军就是，家中我一个人可以的。”
白沐提着一个大包裹，三两步走至赵牧前，略显哽咽的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说话间，她将手中包裹递给哥哥，“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行李，各种东西已经一应俱全了。”
“你这小妮子，倒是学会宽慰、照顾人了。”
赵牧摸了摸前者的头，有些欣慰的笑道：“等着我回来的那一天天，一定会带给你好的生活。”
“走吧，到时间了。”
章邯上前，拍了拍前者肩膀。
赵牧重重的点点头，转身踏步走向村外。
待行到村口时，他忽然顿住步伐，转身回眸望向后面。
在那里，站着诸多身影，默默挥手作别。
赵牧略含醉意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
先是里长那慈祥的面庞，身躯还有些佝偻着。
紧接着便是妹妹白沐，她面庞上挂着纯粹的笑容，双眸中泛着泪花。
他仿佛想要将这一幕，牢牢的烙印在心中。
望着如此熟悉的面孔，赵牧微微有些动容。
今天之后，便不会再看见这些熟悉的面孔。
忽然意识到眸中涌出些许泪珠，赵牧连忙转回身去，生怕被看见一般。
赵牧毅然决然的踏步走向村外，渐行渐远！
阳光照耀在其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背影。
待来到村外数里地后，他们找来几匹马、一架马车，奔向当地兵营。
一众新兵少年们，均是骑着马，缓缓前行。
而马车车厢中，则坐有三道身影，正低声交谈着。
“对了。”
曲军候章邯忽然想起些什么，“我听说你非但取得了第一...”
话语微微一顿，他目光转向赵牧，“还把石博打败了？”
赵牧道：“运气好而已。”
“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章邯点点头，“有时候它能在战场上救你一命。”
话语微微一顿，他看向一侧的石博，“你小子一向傲，没想到也会被一名新兵打败。”
“说实话，还真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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