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就是玩个竹笼子，自己奶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有些不明所以的他，一时间不知道回答自己奶奶。
客厅里的地面上凌乱洒落着一地的萝卜丁，青菜叶子。
有些被踩过，有些还算完整。
看起来也都还是新鲜的，并不是腐烂到即将不能吃的东西。
秦淮茹很确定自己没有去切过萝卜丁，也没有去切过青菜。
贾张氏神情很急切，抓着笼子往里面看，客厅里面煤油灯的光线并不好。
她不得不把竹笼子凑到煤油灯前，小心翼翼的朝里面看。
看了几眼，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还是不死心的贾张氏直接把竹笼子倒过来。
对着地面就是一阵猛烈摇晃。
这一摇晃，秦淮茹终于知道地上的萝卜丁，青菜叶子都从哪里来的了。
全都是这个竹笼子里面出来的。
萝卜丁，青菜叶子掉落一地，竹笼子确定被清空。
贾张氏不死心，眼神狂热而疯狂的看着棒梗，抓着棒梗肩膀的双手，青筋暴起。
“里面的东西呢？你看到了没有？”
棒梗被奶奶狂热而疯狂的眼神吓到，慌乱的摇摇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急忙点点头。
贾张氏眼睛血红，仿佛要吃人的恶魔，“去了哪里，哪个方向？”
棒梗抓着只有半寸长头发的脑袋，很纠结，“我没有太看清楚。”
“当时，我只看到一个黑影突然从笼子里面窜出去，由于光线不太好，我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贾张氏红着眼睛继续问，“然后呢？哪个方向？”
棒梗皱眉想了一下，“我当时也出门大约看了一下，似乎是去了后院。”
“后院吗？”贾张氏刚才疯狂而狂热的神色，开始退却，只是嘴里还在一直嘟囔。
从头看到尾，却云里雾里的秦淮茹，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问道，“笼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要这么紧张。”
贾张氏还在嘟囔，嘟囔的词，从后院换成了秦淮茹刚刚说的紧张两个字。
“紧张！对，我为什么要紧张，反正是去的后院。”
贾张氏突然醒悟过来，狂热和疯狂快速退去，整个人像是放下了看不见的千斤重担，突然轻松起来。
“里面是什么？”贾张氏轻松下来，她就有心情回答秦淮茹的问题，“里面就是我用来积阴德，要放生的动物。”
放生可以积阴德，稍微有点迷信的人都会信这个。
动物?
秦淮茹想到地上的萝卜丁和青菜，想来也就是一个兔子之类的动物，也就不太担心了。
听到是个动物，棒梗立即在客厅里面站不住。
在他眼里面，动物就是肉，一个星期都没有吃过肉了，这动物刚刚好可以解馋。
想到这点，棒梗来了兴趣，拿出手电筒就要出去找。
刚走出第一步，便被贾张氏拎住衣领，提到面前，“这么黑的天，也很晚了，你要去什么？”
棒梗扭了扭身子，发现挣脱不开，知道自己奶奶是认真的之后。
立即转身过来，抱着贾张氏开始撒娇，“奶奶，你就让我去嘛！晚上最好找。”
以往撒娇这一招对贾张氏百试百灵，然而这次，贾张氏直接拒觉，“不行！”
“白天你可以随意找，晚上就是不行。”
棒梗还要撒娇，抬头看到一脸没有商量余地的贾张氏的大黑脸，立即萎了。
低着脑袋，老实回到房间里面，等待开饭。
秦淮茹看着地面一地萝卜丁，青菜叶子有点心疼，一个动物都要吃掉一家人一天吃的菜的分量。
……
夜晚如旧，煤油灯光熄灭之后。
沉寂的黑夜也过去了大半，待到红星钢厂的大钟楼的钟声响起的时候。
热闹而欢实的白天，开始拉开帷幕。
依旧是六声，依旧不急不慢。
往常的节奏，往常的长短，往常的洪亮。
这个年代绝大部分的人没有手表，没有收音机。
判断时间，除了老三样的看太阳，自己猜之外。
最为准确的就是红星钢厂的大钟楼的钟声。
王伟已经醒来，躺在床上的他，眼睛睁开却没有动。
他在想早餐吃什么？以前没有的选择的时候，他从来不用想。
煤炉子边缘的铁圈上烫着什么，他早上就吃什么。
红薯，馒头，窝窝头，都可以。
现在选择多了，有牛奶，有肉，他反而得了选择困难症。
王伟这边选择很困难的时候，后院已经开始苏醒。
有人早早的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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