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了一番,按行程明日他们将从泗州启程到楚州再经大运河至广陵,虽不知阿娘一行人到了何处但总归差不了太远,自己谎称不舒服倒也能缓上几日再出发,若是楚州没机会碰上那真就无法可想了。
待阿茑一出门,锦珍便叫阿萝拿镜子打算扑点粉做出憔悴模样,再让她去请董文桓来告知对方自己身体不适无法出行,可抬眼一瞟她就打消了这主意——已经是满面冷汗唇色发白,哪还需要说谎。
谎称父亲亡故……阿娘倒能回薛家关起门来万事不理,可自己怎么办?她想这主意时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远嫁的女儿?
出嫁时父亲明明有出门相送,董家两兄弟都已看在眼中,他若“死”了,那该什么时候“死”才好?若是热孝出嫁那自己岂不是得怀着身子守孝?既丢人又难熬!
若是早就死了,自己又该怎么说服董郎与他哥哥一起圆谎?他怎么去跟双亲交待自己为何娶一个失怙商户女?
正当锦珍左右思量之时,却有人“嘭”得踹开木门又撞偏屏风走进内室。
她还没来得及呵斥出声,就见董文桓黑沉了脸快步走到自己身前,露出一副前所未有的憎恶表情,怒目而视脱口喝骂道:“为脸面谎称亲父亡故……这真是,岂有此理!你,你们一家子就没一个能将‘忠孝廉耻’铭记于心、付诸于行的?!”
董七郎原本是因兄长的劝说好不容易暂且放下心中芥蒂来探望锦珍,岂料正好站在门口听见了她让奴婢传话,虽语焉不详但稍一琢磨就能推出实情,他本就是个被骗婚的迂腐书生,再听得未婚妻意图对亲父不孝如何能不怒?
被劈头盖脸责骂的锦珍惶惶然望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顿觉夫妻合好无望前途越发黯然,甚至顾不得小腹的隐隐抽痛赶紧剖辨道:“这只是阿娘的主意,奴家尚未答应!”
“呵,她的主意?难怪……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只有她这样无情狠辣的母亲才教得出你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董文桓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一时间又想起了几千里外与她容貌肖似的段胡氏。
他还记得当年在胡家认识锦珍时她被介绍为胡家嫡出女,可早在盂兰盆节那日听锦绣自称“珍宝阁胡元娘”她却并未反驳时,董文桓便知道这一家人藏着秘密。
不外乎就是停妻更娶,贬妻为妾这档子事,两姐妹一个是身份被夺受了委屈在复仇,一个鸠占鹊巢佯装不知还妄想嫁与自己。
大约是爱上了姐姐的缘故,董文桓只觉得前者直率可爱后者虚伪可憎,因而,当锦绣将暗藏毒素的青色忘忧虀递到自己和锦珍手里时,他并未戳穿对方的意图……
如今看来,他果然没看错,黑心肠的无论何事都不会与人为善!
董文桓看着锦珍哭泣道委屈又捧腹作难受状,不由也咬紧了后牙槽神色极为晦暗,一个认为“诈称父亡”这种事情还需商榷而并非断然拒绝的女子,她能成为好母亲?她真可以为自己诞下优秀的嫡长子?
“孝为礼之始、文之本,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不孝、不睦十恶不赦!董文桓以锦珍听不清的声量呢喃低语着,犹豫着是否能坐视不管等她自己痛得受不住自然落胎。
亲手杀了尚未落地的婴儿董文桓下不去手,可他也打从心底的并不希望见到那父不详的孩子降生。
踌躇中,恰好听见动静的胡明珅从走廊另一端赶了过来,见此情形赶紧寻医问药安抚锦珍,堪堪保住了她腹中胎儿。
经由这么一闹腾锦珍大伤元气倒是顺理成章的在泗州盘桓了数日,她也如愿“碰巧”和薛氏一行人在楚州相会。
董大郎听闻薛家的盘算后冷笑着开解胞弟道:“随她们怎么说,咱们佯装默认也可看作是受骗,诈称父亡总有被戳穿的一刻,到那时,便可以不顺父母为由处置她。休妻或者贬为妾均可,没人能再拿你说嘴。”
“都怨我……令祖宗蒙羞……”董文桓颓然垂着额头,长叹一声道,“回家后我就去别院闭门念书,她,她……你就叫阿娘和嫂嫂看着办吧。”
至此,董文桓避而不见没与未来岳母碰面,却听凭锦珍与她秘密商议,甚至,还默许了自己兄长在此事上的推波助澜。
就当是他也不愿承认自己妻子是庶出女岳丈又入狱服刑,默认锦珍失怙瞒住宗亲邻里,至于谎话怎么编圆范,那是薛家的事儿与董家无关。
一个身怀六甲,另一端孤儿寡母,两方都无需时常出门应酬一时间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
只是,自拜堂之后锦珍就再没见过自己夫君,想要去别院探望他也被管家的嫂嫂以“身体弱最好卧床养胎不宜出门”为由困在内院,每日里只能无所事事望着窗外发愣。她想不明白,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被自己过成这样了……
前不久还有望攀附京城豪门大族崔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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