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迷路了……”子龙一跳下马就苦笑着对铁木尔脱欢诉苦,这为他赢得一致的同情,尤其是他胡子乱糟糟的兼头发结成乱草,让人一看就知道没少在山林里吃苦头,并同时使人对火红公主粗暴追打岱钦的做法更愤懑。铁木尔脱欢憔悴了许多,歉意道:“安答……您受苦了……”
还没等他们安慰,子龙便急问:“出什么事了?”他怕大伙先问他是怎么和萨仁格日乐一块回来的,先行问这个关键问题才好引开话题。等萨仁格日乐先跟妇女们说了是他救的,妇女们在感激之情下难免千多谢万感激而添油加醋地说岱钦是怎么怎么好,到时候已经认同妇女们说法的男人们再问这件事的时候,子龙就可以略略说过而还能捞个谦虚的名头。
跋鲁金哥没有什么表情道:“来了一群宣政院的胡僧!”然后,其他人皆是不自然的神色。
子龙奇问:“胡僧?他们怎么了?”但他来时就望见营地里到处都有嬉笑着的僧人,颇熟络地与达官贵人或是妇女说话,而有些僧人竟是高鼻碧眼,与中土人士大异。
跋鲁金哥道:“这一帮胡僧都是国师座下弟子,领头者为帝师座下弟子龚柯,他们认为你是阴谋杀死阿日斯兰而取胜,现在来寻仇。”
子龙大奇,因为比赛后子龙曾问过铁木尔脱欢,担忧事后报复的问题,当时铁木尔脱欢还笑话子龙像汉人一般输了爱报复,却没想到,报复真个来了。
而子龙更没想到的是,这年头的和尚僧人可是身份超然。元世祖忽必烈即位后,先后封萨迦派僧人八思巴为国师、帝师,令其领总制院(后改称宣政院)事,管理藏族地区以及全国佛教事务。建藩于云南等地的诸王,也往往从西藏延请喇嘛以为王师。忽必烈之后,元朝历代皇帝皆以藏僧为帝师,照例由帝师领宣政院事。宣政院为从一品衙门,与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同为“得自选官”的四大中央机构。帝师之下的宣政院使“必以僧为之,出帝师所辟举”,“帅臣以下,亦必僧俗并用而军民通摄”。
帝师是元朝特别设置的一个职位,作为皇帝在宗教上的老师,其地位十分崇高。例如,在百官上朝排列队伍时,在皇帝座位边上,专为帝师设有座位。朝廷对于帝师的敬重和尊崇,“无所不用其至。虽帝后妃主,皆因受戒而为之膜拜。”胡助《京华杂兴诗》说:“嗟彼西方教,崇盛何炜煌。至尊犹弟子,奴隶视侯王”。元代僧尼人数之多,实为惊人。
英宗及其以后诸帝,对帝师滥行赏赐,耽作佛寺,弄得朝廷财政经常支绌,以致朝廷未尚有一日之储。而胡僧气焰之嚣张,甚至与一位贵妃争道路时,该贵妃不肯让路,被十八名胡僧揪下车轿痛殴,辱骂中竟敢对当朝皇帝多有不敬之语,然皇帝知道了,也无可奈何,诏释不问。元世祖时,杨琏真加为江南释教总统,“发掘故宋赵氏诸陵之在钱唐、绍兴者及其大臣墓凡一百一所;戕杀平民四人;受入献美女宝物无算;且攘夺盗取财物,计金一千七百两,银六千八百两……钞一十一万六千二百锭,田二万三千亩,私庇平民不输公赋者二万三千户”。
而到了当朝妥欢铁木尔当政,以黑帽系第四海佛的迦嶙国师为首的部分胡僧出入宫禁,大搞欢喜佛男女双修之事,宫廷荒淫的丑声四起,令诸多王侯不喜。跋鲁金哥便是极反感胡僧的人,可是,这帮胡僧敢把王侯当奴隶看待,他也无奈并强忍愤怒。
(注:国师地位仅次于帝师)
“瞧,他们来了,当头那个,叫龚柯,迦嶙国师的大弟子。”跋鲁金哥的声音更低了,脸色更不善。子龙望去,一群黑帽胡僧拥着一个金帽藏僧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报——郯王到——”一个传令兵骑马冲来,打断了搂抱着萨仁格日乐痛哭的妇女们,也让龚柯他们停住了脚步!
“郯王来了……”山谷里尽是欢欣之声,子龙看众人翘首以待,而胡僧都板起了脸,不禁对郯王有渴望一见之心。
一杆大旗从山谷尽头出现,所有的士兵高声欢呼迎接他们的统帅!
郯王出现了!
他和他成千上万的忠诚部下们,仿佛是带着杀气的利剑,伴随着隆隆的铁蹄声闯进山谷!
谁也决不会怀疑,若有人胆敢冒犯他们,一定会被他们毫不犹豫杀掉,让铁蹄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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