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肯定是，不是黑冰台动的手！
只是如果不是黑冰台，那么大秦境内又有何人能做到此事呢？
李斯和蒙毅再度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嬴政。
此时的嬴政，依旧是那副愤怒、不解的神情，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知情人士。
嬴政再骂了一会之后，也是无力地宣布道：“念在冯家劳苦功高，此事……朕只诛首恶，其余人等，发配边疆，冯家家产，尽数充公！”
冯去疾听完嬴政的判决之后，终于说出了他今日进入朝堂的第一句话。
只见这位年逾古稀的老者长跪不起，说道：“臣，替冯家人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圣明！”
看着冯去疾这幅样子，嬴政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心烦意乱，挥手示意赵高端上来了一瓶毒酒。
“朕给你一个体面，回去后，喝了它。”
冯去疾没说什么，惨然一笑后接过毒酒，然后便被黑冰台带离了章台宫。
“退朝。”嬴政有气无力地说完之后，便离开了章台宫。
朝会散场之后，顿弱也是找到了嬴政，将自己的怀疑完完整整地对嬴政说了一遍。
嬴政听完顿弱的叙述，联想到冯去疾刚刚的表现，不由得摇了摇头：“顿弱，此事……你记在心里便好，不要对外说起。”
“臣明白。”
等到顿弱走后，嬴政也是苦笑了起来：“子青啊子青，朕算是被你骗的团团转了！”
对于冯去疾的裁决，他已经宣布了。
君无戏言，朝令也不可夕改。
冯家的结局已经被自己宣布了。
嬴政也不后悔。
就像当年秦惠文王处死商鞅一样，变革的路上，是需要牺牲者的。
而冯去疾这个带头抵制摊丁入亩的人，无论他也没有做出谋害朝廷命官的事情，但阻碍朝廷政策推行这罪，他是坐实了的。
嬴子青的栽赃嫁祸，只不过是推进了这个进程而已。
“后生可畏啊！”嬴政脸上的苦笑，逐渐转为了欣慰。朝堂上的不愉快，也是渐渐淡去。
他清楚，这才是一个帝王，应当有的行事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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