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林白同意了多呆一天。
听到他同意，整个石门市警署，全都欢呼雀跃。
竟比抓到犯人还高兴，让林白有些哭笑不得。
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郑局长给林白和姜雪砚安排了附近的酒店，还准备喊加班的民警开车送他们过去。
林白谢绝了，来的时候本来就开着车。
于是便是他载着副驾驶的姜雪砚，往酒店开去。
石门是个小城市，晚上没那么多夜生活，到了晚上，整个城市宛如睡着了一样。
雨后的月色清朗，格外诱人。
“林队之前在审讯室里说的那番话，我很意外。”
副驾驶座上，姜雪砚嫣然一笑。
林白一愣。
“林队成为警察这么久了，还有如此的热情和使命感，以及还能如此尊重生命。”
这还是姜雪砚头一次这么明显的感受到。
平日林白不苟言笑，严肃认真，掌控全局。
倒是这一次，面对一个已经抓获的犯人，却说了这么多，实在很不寻常。
更加真实，也更加有个人好恶的一面。
“我就当作是夸奖了。”
林白玩笑道，随后说：“我破过很多案件，也直面过很多凶残的犯人，凶残的案发现场，令人唏嘘的杀人动机。”
“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些破案后，来局里感谢的被害者家属。”
“他们其实没有在笑，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双眼是不笑的。”
“那双眼，还是彻骨的悲伤，空空的麻木。”
“案件破了，被害者却不会因此而活过来。”
“这可能就是生命的重量吧。”
姜雪砚点点头，颇有触动。
她不禁多看了林白几眼，目光有着不夹杂情欲的欣赏。
虽然林白作为心理研究的对象，实在是难搞。
但能看到他这样的一面，还是相当有趣。
死人见多了，死人就不再令人震撼。
逝去的生命见多了，很多人也渐渐麻木。
但林白这个男人则不同。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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