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作为帝王,随时都要保持自己的威严,但在听到朱瞻基说一天一座酒楼能挣几千两白银时,朱棣也难免露出了震惊神色。
“爷爷,我说我这小酒楼,一天能挣几千两白银。”朱瞻基重复说道。
“瞻基,休得胡说八道。”朱高炽训斥道,这一座酒楼一天就挣几千两白银,开什么玩笑?
这还真不能怪朱棣和朱高炽见识短浅。
要知道,永乐年间,一年的岁银加起来拢共也就三千万两左右,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粮食,直接的白银数,也就五百万两左右。
而一座小酒楼一天挣几千两,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爷爷,爹,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这座酒楼,上下三层,共有雅间三十八间,每天食客都是爆满,一天下来,吃饭的桌数在一百桌到一百二桌之间,我们取最低值一百桌算。
每一桌的平均消费是三十两白银到五十两白银之间,上个月,每一桌的平均消费是四十一两八钱,我们凑个整数,也就是一桌五十两。
所以,本店一天最低收入四千两白银。
这座酒楼地契我已经买下来了,所以没有房租,总共雇人十七人,一人一个月平均工钱是五两白银,也就是说,人工成本一个月不到一百两。
我这里菜谱虽贵,但材料却是市面上常见的材料,因此材料成本也不高,四千两的营业额的话,总共成本不足两百两。
因此,本店一天的净利润是不可能低于四千两的。”
朱瞻基的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
一座酒楼,一天净收入四千两白银。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年总收入一百五十两,再开三家酒楼,就差不多是大明一年的工商收入了。
朱棣再次坐会椅子上,“瞻基,你这酒楼菜品这么贵,还天天有人来吃,这些人吃不腻?”
朱棣有此一问,其实是发现了一个大明存在的巨大问题。
朱瞻基一笑,“爷爷,我这酒楼,就是给那些达官显贵,士绅豪族吃的。”
此话一出,群臣不由得都看向了朱瞻基。
吕震开口:“太孙殿下,你作为朱家长子长孙,心里不能只想着达官显贵,士绅豪族啊,你还得心细百姓,心细天下苍生。”
“吕尚书可能误会了。”朱瞻基回道:“我把我刚才说的话换一种说法,我开这个酒楼,就没想过要挣普通百姓的钱,我要挣的是那些达官显贵,士绅豪族的钱。”
一个意思两种说法,味道就大不一样了。
“慎言。”朱高炽狠狠的瞪了一眼朱瞻基。
朱棣摆摆手,一脸严肃,“让他说……太子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入内。”
“爹。”朱高煦站出来,“我也要出去。”
“出去。”朱棣语气不善。
朱高煦愤恨的瞪了一眼朱瞻基父子,气哼哼的带着群臣退出了雅间。
“孙儿,你这些话是谁教你的?”等众人都走了以后,朱棣变得轻声细语起来。
“爷爷,我是朱家人,这些问题不用别人教,我要自己想。”朱瞻基回答道。
“好啊。”朱棣认可点头,“瞻基长大了,能够想到很多事情了。我且问你,你为什么只想挣士绅豪族的钱啊?”
“爷爷。”朱瞻基变得严肃起来,“我朱家得天下也就几十年的时间,虽然我们说天下是我们朱家的,但扪心自问,真的全是我们朱家的吗?”
“修的胡言。”朱高炽被朱瞻基这句话吓得冷汗直流,这可是大不敬的话啊。
朱棣脸色也无比难看,但并没有责怪朱瞻基,也没有打断他的话。
朱瞻基继续慷慨激昂的道:“当然不是朱家的,我们只不过是在这片土地上名义上的主人而已,但真正掌管这片土地的,却是那些士绅豪族和达官显贵。
我们朱家得天下,从太爷爷定国号洪武到今天,也不过区区数十年,这点时间,跟那些士绅豪族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这些士绅豪族,其家族崛起可能是在元朝,甚至可能是在宋朝,家族延续少则几十年,多则上百年,甚至于几百年的都有。
他们不显山不露水,但他们却在某一个地方说一不二,他们在当地有绝对的威信,享受着当地的最佳资源,在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所以这些士绅豪族,家里有的是钱,但他们的钱,却跟我们朱家无关。国家与危难之中,他们不会慷慨解囊,国家百废待兴,百姓流离失所,他们也不会拿出钱财相继一二。
因为在这些人的眼中,这个天下是谁的跟他们没有关系,因为不管是谁的天下,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他们就是真正的王。
所以我要挣他们的钱,挣得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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