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的朝议之后。
往日里门可罗雀的四公子府，一跃便成为咸阳城中最煊赫地方。
无数权贵争先拜访。
只为进一步打探“外分封”一事。
为此，深受其扰的赢牧，不得不闭门谢客。
在等待册封诏书到来的同时。
也在为前往越地做准备。
毕竟是开荒。
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少。
比如说：这个时期的百越地图、能够有效驱除蚊虫蛇蚁的廉价草药，以及被他当做杀手锏的硝石等。
这些都是需要大量准备的。
尤其是后两者，完全可以说是必需品。
肯定是越多越好。
.............
咸阳宫！
且不提赢牧正在为自己的开荒南越做准备。
单说丞相李斯。
在经过不断地完善和修改后。
最终整理出了一份可行的外分封制度，并将它单独呈献给了始皇帝。
不同于赢牧整理的《分封十九策》。
李斯拿出的《外分封法》，无疑要详细和完善的多。
其内不仅详细的制定出了分封条件和分封等级，更是将大秦现有勋贵体系和耕战法融入了进去，让《外分封法》变得真正可行起来。
当然，如果赢牧在这里的话。
他就会发现，自己向始皇帝提交的《分封十九策》也全然包含在了李斯的《外分封法》中。
并且还占比非常重要，类似于《外分封法》的总纲。
始皇帝认真看完后，将手中的竹简放下，看向李斯微微颔首，最终说了一个字。
“可！”
听到这个字，李斯心中的紧张不由放下。
没办法！
天知道他们丞相府为了这份《外分封法》耗费了多大精力。
结果始皇帝总是不满意，责令一次又一次的修改。
如今总算是改到了让始皇帝满意的程度。
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始皇帝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李斯淡声问道：“李斯，你感觉小四怎么样？”
“回陛下，微臣认为，四公子乃天纵奇才，学识渊博不说，更是智慧过人，每每不经意间的一句话，便足以让人感悟良深，为此，微臣自愧不如。”
李斯听到始皇帝询问，稍作沉吟，随后满是赞叹道。
他这番话，半是恭维，半是真心。
这几日为了修订《外分封法》。
李斯曾多次向赢牧进行请教。
正是因为近距离接触过。
李斯才能觉察到赢牧的不凡。
当然，如果是换做其他人，李斯就算是自认不如，也不会如此称赞。
关键是.......赢牧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想不称赞都不行啊。
毕竟相较于对赢牧的诋毁，想来始皇帝喜欢听这个。
始皇帝闻言，并没有对李斯的评价作出回应。
而是稍作沉吟片刻，问了李斯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朕记得卿有一女，将近及笄（ji），是否？”
“回陛下，微臣共有三女，大女岁二十二，儿女岁十九，陛下所言应该是微臣之第三女，今岁十四，待到明年便可及笄。”
李斯听到始皇帝询问，心中一动，似乎猜到了什么，当即回答道，将自己三个女儿的情况尽数讲明。
及笄，一般是指女孩十五岁的时候。
代表着成年，可以嫁人了。
“第三女，岁十四！”
始皇帝闻言，面色不变，继续问道：“可否许配人家？”
话已至此，李斯哪还不猜不出始皇帝之意。
这是想要让他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赢牧的节奏啊！
这究竟是对四公子赢牧的奖赏和看好？
还是对四公子赢牧过往不受重视的补偿？
亦或者说，始皇帝已经有了更换大秦储君的念头，此举是在为赢牧铺路？
一个个念头在李斯脑海中飞快闪过，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恭敬道：“回陛下，尚未许配！”
李斯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始皇帝既然这么问，肯定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
谎言和隐瞒非但无用，还会彻底恶了始皇帝。
更何况，无论始皇帝怎么打算，李斯都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四公子赢牧。
他也见了。
以前虽然低调名声不显。
但是仅凭这几日间表现出的才学智慧来看，绝非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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