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你认为诚意伯是什么样的人?”
朱橚没有直接回答徐妙云,而是抛出一个问题,
徐妙云想了一下,说:
“诚意伯刘基,国士也!”
“他通经史,于书无不窥,尤精象纬之学,在陛下为吴王之时,为陛下献策良多,军功硕硕!“
“奴才在宫中听说过,皇帝过去以张良形容刘公,足见陛下对刘基能力的认可!”
“可是,这么厉害的刘基,为什么只是一个诚意伯呢?”
朱橚突然插话,将徐妙云说得哑口无言。
朱皇帝曾经说过,他有三个肱股之臣,刘基比张良,李善长比萧何,徐达比韩信。
可是李善长却被封为韩国公,岁禄四千石,她父亲徐达被份封为魏国公,岁五千石,可是刘基呢,朱皇帝却只是封了一个诚意伯,一个小小的伯爵也就算了,
偏偏一般的伯爵岁入三百六十石,而刘基的俸禄,只有二百四十石,。
朱元璋的封赏,仿佛就在羞辱他一般。
徐妙云想不通这个问题,朱橚又问了另外一个:
“我问你,刘基官至御史中丞,乃天下言官之首!”
“作为浙东集团的领袖,李善长的的政敌,淮西文武欺压百姓,侵占良田!”
“他刘基可曾上过一个奏折弹劾过淮西任何一人?”
“本王不过是爱出宫游玩,偶尔戏耍一下百官,御史台的奏折都快把皇帝给淹没了!“
“可是淮西的事情呢,别说他刘基不知道?”
“连本王出宫游玩,都可以打听到的消息,御史台却【不知道】?”
“御史台本来就是用来监察百官,成为皇帝的眼睛的,可是这只眼睛都瞎了,他刘基难道脱了得了关系?”
“如果他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都无法掣肘李善长,父皇凭什么相信,他成为中书省右相,就能做得到呢?”
“诚意伯,诚意不足!”
“父皇为什么要让他入相?”
“他入相,不能帮助父皇不说,说不定还会成为尾大不掉的局面!”
朱橚一番话,说得徐妙云口干舌燥,哑口无言。
刘基刘伯温在民间威望极高,关于神话他的故事,徐妙云也听说过过不少,
他的本事,不光是徐妙云这个淮西后裔敬佩,
就连东宫那位太子,也多次表达出对刘先生的敬意,
可是当刘基被朱橚剥丝抽茧,一点点分析下来,
徐妙云也觉得,这刘先生未必是宰相之选,
可是,徐妙云还是不甘心,问:
“但如果刘先生不入相,难道是胡惟庸吗?”
“可是胡惟庸入中书省,加上李善长,陛下不是更加难办?”
朱橚笑着回答:
“你没有注意到我前面说什么吗?”
“李善长,做不久了!”
“至于胡惟庸嘛,他是聪明人,至少比李善长会做人!”
“当然,父皇在胡惟庸身上的期望,并不止如此,而是……”
“是什么?”
“你不用问了!”
哪怕朱橚有酒意,也不敢将后边的话说出来,
后边的事情,影响太大了,绝对不能在朱元璋做出来之前,透露出一丝半点,
倒不是他信不过小太监,而是为了保护他,
这件事一旦暴露出一丁点,在朝堂之上绝对会掀起轩然大波,就算是皇帝本人都受不住,
那时候,恼怒的皇帝,肯定会杀了小太监,就算他朱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老朱同志谋划这件事,可是很多年了。
不过就算朱橚没有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徐妙云今天的震撼,已经超过她过去人生的总和,
朱橚此时的睡意,已经朦胧,
风雨之中,天气寒凉,
徐妙云心疼朱橚,赶紧找了外套给朱橚套上。
“殿下,晚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行,你先把床给我暖上!”
朱橚挥挥手,让徐妙云下去,
徐妙云瞬间红脸,暖床?
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洪武皇帝并没有再给朱橚指派过其他下人,
整个吴王住处,只有她和朱橚两人,
既然暖床的宫女不在,自然需要她徐妙云来做这事,
可是她一个黄花闺女,却羞得不行,
这种事,似乎有种间接同床共枕的感觉,
徐妙云咬咬牙,转身给朱橚暖床去了,
她在朱橚的劝酒下,其实也喝了不少,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吴王住处的酒,似乎还要比
当钻进吴王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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