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求,一切皆失。
最终,为了保全家人、保全她,
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但他的妻子、嘉成县主却没有听出他的他言语中的淡淡哀情。
她就像从前的自己。
人生顺遂,所求必得,所以眼中尽是阳光。
她带着点羞涩,问他,“你为什么没有求孩子呀?”
虞沧一时哑然。
这一刻他倒突然真切领悟了一个道理。
人只会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去设想两人的未来会是如何。
他嘴角突然勾起,不知想起了什么回忆。
但又很快藏起。
“命里有时终须有,何必强求。”
“那你......是不想和我有孩子?”
她有些失落。
他看着她默然半晌,缓声道,“不是。”
这段悲哀的婚姻里,或许错的也不是眼前人。
她喜欢上自己,确实是悲剧的缘起。
但她父母借逼婚确立威势,才是一切的根源。
也不等她再说,他转过身。
他再次伏在跪垫上,
“求三清祖师,赐我后嗣,我必重修殿宇,再塑金身。”
声音清朗,字正腔圆。
没有一丝颤抖。
一板一眼,就好像他年少在私塾进学时先生念书的样子。
她终于满意了。
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她向门外走去。
虞沧木然从跪垫上起身,随着她的脚步。
却又突然停住。
转过身,这一刻,偌大的殿宇中只剩他一人了。
他有些怔然。
左手覆在右拳上,与胸平齐。
眼帘低垂。
他的声音很低,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清朗,
但却多了缱绻的温柔。
“求三清祖师,保佑盛明兰,平安喜乐,事事顺心,觅得......”
他停顿了一下,多出几分淡而真切的悲哀。
“佳婿。”
......
后来我才明白,
人生没有两全,有的只是选择与取舍。
而选择也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不同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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