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亡威胁的那一刻礼堂里所有的人们都在忙于堆砌墙壁。没有人指挥上百双搬运着各种杂物的手就这样在纷乱中匆忙而行。等到墙壁已经完成之时正准备冲出门去支援自己同伴的男人们才现:慌乱之中竟然忘记在墙壁上留出一道可供进出的小门。
这不是他们的错也不是任何人的错。这仅仅是因为紧张和恐惧。
上天可以作证这绝对不是出于私心。完全由于慌乱所导致。
可是如果说此前的举动是无心所造成。那么此后的一切则根本就是私心所为。
因为这个时候从墙壁的那一边恰好传来了门外守卫者临死前的凄厉呼救。那声音是如此的悲惨如此的绝望。以至于使得正要扒开墙壁接应自己同伴的人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边所有的动作面面相觑。
“那么多的怪物他们怎么可能守得住?”
“如果现在挖开墙壁那么怪物岂不是会一拥而入?吃光这里的所有人?”
“听声音他们大概已经全都死了。现在出去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只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应该承认所有的想法都对也都有着绝对能够说通的充分理由。这一刻礼堂中所有的人都出人意料地爆出了惊人的生存智慧。如果可能他们甚至能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拿出更多的说法和证明。
死人不会说话。更不会为了自己的权利而拼命。
他们死了我们活着。
这就够了。足够了。
望着面前哄乱的人群雷成只觉得内心涌起一阵说不出的酸楚与愤怒。作为一名心理学研究者他知道人性的确有着肮脏丑恶的一面。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在生死攸关的最紧要关头这群曾经把自己奉为领队的人们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甚至在被觉的事后仍然能够振振有词摆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白死了他们都白死了……”
不知为什么雷成只觉得大脑里面一片混乱。巨大的乏力感笼罩了他的全身。他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愿去做。哪怕这个时候有一头凶猛的人面狮用锋利的牙齿撕开他的胸膛雷成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
哀莫大于心死。
自己拼命保护的人竟然在最危险的紧要关头从背后狠狠插了自己一刀。换作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不知为什么此时内心一片茫然的雷成眼角却流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从怪物入侵这座城市到现在整整过去了快一年的时间。其间雷成亲眼目睹过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怪物杀死最亲密的爱人被怪物吞吃甚至那些曾经关爱过自己给予自己诸多帮助的人们被怪物残酷杀戮的时候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因为他知道在这种时候哭泣代表的唯一意义仅仅只是软弱而已。
男人不哭。
至少绝对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哭泣。
Rs试剂的效用时间已经结束。脱力的肌肉散出阵阵剧烈的刺痛。那种自骨髓深处对大脑的可怕反噬从每一根神经末梢反馈而来仿佛汹涌澎湃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冲击着中枢部位的所有控制系统。它们已经被激素压制得太久爆只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
如果换做常人一定会咬牙忍受着难以言状的剧痛。尤其是意志力坚强的军人更是会充分调动起大脑中每一个细胞全力抵抗痛苦的攻击。但是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越是坚决的抵抗就越是会引起强烈的反噬。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服药者在无法忍受的情况下神经中枢全面瘫痪而死。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雷成无疑是一个幸运儿。
巨大的失落感使得他暂时陷入了思维的绝对空白。被悲伤与茫然主宰的大脑无法在迷失状态下任何对抗反噬的指令自然也就无法在神经系统中形成任何反向意识。再加上雷成自己的身体素质极好经历多次死亡战斗的他已经被激出部分人体潜能。因此服用Rs试剂之后的反噬对他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在不动声色之间完成了从死亡到重生的全过程。
身体上生的巨大变化雷成自己不知道旁人自然更不安清楚。在他们看来这个年轻的队长只是因为疲劳瘫坐在地上无法说话而已……
既然对方不说话当然也就能够理解为一种无声的承认吧!就这样围聚在墙壁坡口处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心安理得的他们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其他守卫者的安危。也许在他们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生命才是最最珍贵的东西吧!
(不知为什么老黑写到这里总是会想起那些在街上见义勇为孤独的英雄。围观的人那么多伸只手就能帮上很大忙。可人们就是宁愿眼看着歹徒手里的刀子一下又一下的狠扎下去……呜乎……)
窗外的天色已经微明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终于又重新显露出自己本来的颜色。只不过在那淡淡的一抹鹅蛋黄光晕中显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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