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是那样黑。黑得让人喘不过气。除了那些喜欢猎取血食的怪物之外恐怕再也没有任何人会觉得恐怖的夜晚带有那种传说中那种安详的宁静与柔和。
换上从尸体上剥下防护服的雷成正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城市的各个废墟之间。倒不是他有着喜欢穿死人衣服的特殊嗜好相比自己那条破烂不堪的棉帆长裤军方统一配备的服装具有很强的防护能力。甚至在某些关键要害部位的夹层还缝制了强度极高的防弹陶瓷片。虽然衣服上溅满了死者的鲜血穿在身上多少显得有些脏乱且面目狰狞但是不管怎么样至少它很结实也能在危急关头保住自己的性命。
枪支和弹药的分量相当沉重。不得已雷成只能从背包里清出部分食品以减轻自己的负担。这种时候与吃饱肚子相比一件趁手的武器显然要比食物重要得多。
十六公里按照正常的行进度几个小时就能赶到第三民兵连的驻地。但就目前自己的状态而言雷成实在没有把握在这段距离前面加上一个具体的时间。
太累了。
几天都没合过眼的他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以补充体内流失过多的能量。
雷成并不挑剔。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随便在某个角落里躺上一晚。这样做无疑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免费的美餐送给那些饥肠辘辘的怪物。
穿过一片钢筋林立的水泥废墟雷成在一条偏僻的街道旁边找到了他认为最安全的休息之地。
这是一间面积不过八、九十平方米的小屋。从屋子里散乱堆放的各种废旧金属物件来看应该曾经是一个小型机车修理铺。浓厚呛鼻的机油味儿掩盖了雷成身上的血腥四周没有遭到破坏的墙壁也非常结实。最重要的当属这间屋子的入口。在房门的上方还有一道可以自由闭合的金属卷帘门。
进屋之前雷成仔细观察过房间周围的环境没有现任何怪物出没的痕迹街道两端也不属于平民住宅区。以他所知道的怪物习性来看这里并不是它们喜欢的觅食范围。
房间内部很脏。乌黑的油污与厚厚的灰尘代替原有的主人变成了这里唯一的控制者。不过雷成对此毫不在意。有些时候脏乱会掩盖许多不经意散出来的危险气息清洁反而会带来莫名的杀身之祸。
地上有很多散乱的金属零件甚至还有几辆废弃的摩托车。雷成把破烂不堪的车体拖到屋角围成一个非常狭窄的空间。其中的空隙就用各种废旧零件填充。半小时后原本平整的屋角出现了一堆看似随意放置的杂物。雷成也心满意足地搓了搓手上的污垢油泥迫不及待地抬脚跨入其中。
水泥地面很冷也很硬。躺上去丝毫不会觉得有任何舒服之感。然而头枕背包的雷成却觉得这已经是世界上最舒适的软垫。将身上的武器仔细清点一遍放在手边最方便的位置后雷成这才带着一种用言语无法形容的解脱和轻松之感舒服地进入了梦乡。
夜死寂而沉闷。属于城市的喧嚣与繁华早已随着夜色的浓密而消失。人类曾经热闹的夜生活如今只是一个传说中的虚幻名词。除了在呼啸寒风中默默矗立的高大水泥废墟之外城市已经不再具有任何实际意义。
雷成是被一阵莫名古怪的声音惊醒的。刚开始的时候极度疲劳的他并没有在意这种怪响。睡魔用它强大的法力禁锢了大脑中最基本的警觉和反应。然而求生的本能与潜意识中越来越强烈的危险感知使得雷成猛地睁开双眼集中所有注意力仔细地分辨起声音的来源。
门是那道位于房间入口的卷帘门。
很明显有人正从外面拽着门上的把手使劲往上拉。以至于这道尚算完整的金属门出阵阵刺耳的摩擦声。
入睡以前雷成用几根粗长的钢筋从墙壁的缝隙中卡住了门框的边缘。如果不把这些钢筋取出卷帘门根本就无法从外面拉开。
谁在外面?他为什么要进来?是人?还是那些吃人的怪物?
雷成没有作声他小心地从地上爬起飞快地搓*揉了一下身上的各处关节。直到确定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必要的灵活之后这才轻轻拉开突击步枪的保险从各种零件的空隙中把乌黑的枪口慢慢对准了正在不住晃动的金属门。
拉扯还在继续。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而心急吧!屋外的闯入者显得有些暴躁手上的力量也加大了几分。在门帘剧烈的抖动中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整个卷帘门从固定的屋顶被生生拽落下来。仿佛一堆破烂的箔纸一般无力地瘫软在房间的入口。似乎想要用自己单薄的身躯继续它那未完的使命。
闯入者显然没有理会可怜的门帘。它大步迈进了房间狠狠踩在绻曲成卷状的门上带起一阵稀里哗啦的怪响。也正是如此使得雷成终于得以看清楚它的真正面目。
从外形判断闯入者应该是人类。
然而借助卷帘门反射的清冷月光雷成赫然看到除了与自己相仿的身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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