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路边烧烤摊上,陈霖又打开一瓶啤酒,跟身边的人划起酒拳。
“哈哈,你们输了,喝!不许耍赖啊!”
“老板娘,再来三斤羊肉串,两箱啤酒!”
旁边的人在陈霖耳边小声提醒道:“霖哥,差不多行了,咱们这七八个人都干了五筐啤酒了,这得不少钱呢。”
此时,陈霖的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哪里还会在乎钱的事情。
他从兜里掏出一小叠红艳艳的钞票拍在桌子上,粗略估计不少于两千。
“今天这桌算我请,大家放开了喝!”
说着,陈霖一仰头,将新开的啤酒一口气给干了。
“好,霖哥海量!”
就在一群人喝的正嗨时,陈霖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霖哥,霖哥,你手机响了。”
经旁人提醒,陈霖这才注意到有人打电话。
“妈的,肯定又是家里的臭婆娘打来的,不就是拿她点钱,至于这样么。”
他骂骂咧咧的按下拒接,正准备跟朋友继续划酒拳,电话再次响起。
拒接。
再响。
重复了几次后,陈霖额头冒出青筋,按下接听键:“我跟几个哥们在一起呢,有事快说!”
电话中传来一道啜泣的声音,听完后陈霖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声响,醉意瞬间清醒一大半。
电话是女儿打来的。
“甜甜,你……你别急,爸爸马上过去!”
陈霖挂掉电话,抓起外套就朝外边奔。
旁边的人继续闹腾,全然没有注意到陈霖已经不在了。
……
来到医院,陈霖直奔外科手术室。
可他看到的只有一条昏暗的走廊,以及失神坐在椅子上的女儿。
“甜甜……你妈还在手术中么?”
方才的电话是陈甜甜打来的,说是甘雪出了车祸,伤的很重。
甜甜抬起头,脸颊上留着清晰可见的泪痕。
“医生叔叔说他们尽力了……妈妈她……她走了……”
甜甜声音哽咽。
陈霖张着嘴,想要安慰一下女儿,却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甘雪她……死了?
自己这老婆是他爹娘从村外捡来的,据说当时她差点饿死在田埂上。
老两口心善,将她领回家,后来意外的发现这女娃子有几分姿色,而且干活勤快,于是便动起了将她收为儿媳的想法。
陈霖当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混,跟甘雪结了婚后依旧整天游手好闲。
甘雪说过几次,陈霖每次都不耐烦地敷衍过去,依旧成天跟朋友在外面鬼混。
有了女儿之后,陈霖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变本加厉,有时大半月不着家一次,想起来了就托人给家里带点钱,想不起来就算了。
反正有乡里乡亲的照料,她们娘俩也饿不死。
日子就这么过了十五年,陈霖本以为生活会一直如此下去。
可没想到甘雪竟然出了车祸,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说不出的难受。
“爸爸。”
就在陈霖思绪纷飞,回忆过往种种之际,女儿的声音将其打断。
甜甜擦了一下眼睛里的泪花,抬头死死的盯着陈霖,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学费拿走?”
陈霖怔了一下:“学费?什么学费?”
忽然,白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他几个哥们从外地打工回来,喊他一起喝酒。
陈霖不想在哥们面前落了面子,可他已经在家里闲了好几个月,之前打工赚的点钱早就挥霍的一干二净。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婆,甘雪。
她每天在家蒸完馒头,推着小车沿街叫卖。
本来陈霖只想要个一两百的应下急,没想到在甘雪身上翻出一个信封,里面竟然有两千块钱。
甘雪跪在地上,抱着陈霖的腿,求他不要把钱拿走,说是有用。
陈霖当时只顾着在哥们面前显摆显摆,根本没听清甘雪说了什么,敷衍她几句后掰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回想起来,这还是甘雪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示屈服。
信封里的这竟然是女儿的学费?!
“你……你上学不是只要交个百来块的书本费就行了么?”
甜甜不敢置信地看着陈霖:“爸!我已经十六岁,开学后我就高一了!”
她心中对自己的父亲彻底失望,情绪如决了口的堤坝,瞬时间爆发出来,歇斯底里的对陈霖喊道:
“妈妈起早贪黑才攒下的钱,你为什么要拿走!”
“要不是你把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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