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到了今日,方敢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老太太既知道二哥哥的性子,那为何往日父亲要管教他,您却非要拦着?”
贾母摇头失笑,“你呀,真以为祖母是老湖涂了不成!我知道你父亲是为宝玉好,难道我就不希望他上进吗?可是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宝玉从出生那天起,就已断绝了仕途,问题就出在他那块玉上。”
“老太太是说?”探春指了下宫里方向,恍然道。
贾母轻轻颔首,“那年宝玉刚出生时,我一个不察,让王氏那个贱人伙同周瑞家的钻了空子,将宝玉生来带玉之事传的满府皆是。我没了法子,只得将错就错,命人将此事在整个京城四处宣扬。为得就是让人笑话咱们府上,以为这是后宅妇人见识浅薄,弄出来的争宠把戏。”她越说越气,狠狠拍了下桌子,
“可就算这样,谁知道皇家会怎样想。你也是饱读诗书的,我且问你,自古以来,除了开国帝王,但凡生来带着异象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为了你哥哥能顺利长成,我只好故意将他养成富贵闲人,这样才不打上面的眼。”
探春此时方知贾母的一片苦心,她好奇道,“那祖母为何不与父亲明说,这样也能让父亲少生些闲气。”
贾母解释道,“你父亲年轻时候,就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谁曾想你祖父去后,太上皇隆恩,给他赐了官。所以从那时起,你父亲就将改换门庭的重担,寄托在了你珠大哥身上。那孩子也争气,打小就是个读书种子。”讲到这,贾母双目流泪道,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珠大哥竟一病去了,你父亲便又将希望寄托在了宝玉身上。我前头没跟他说,是觉得反正家里日后有你大哥撑着,不用宝玉出人头地也可。等你大哥去后,我再说的话,你父亲怕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探春见贾母神情大痛,忙走到身前,给她轻抚后背,嘴里说道,“老太太节哀,大哥泉下有知,若是知道您这般难过,在地下必是不得安稳。”
贾母难过半晌,才平复了心情,“不提珠儿了,咱们接着说宝玉,我原打算将两个玉儿凑一对,这样不仅随了宝玉的愿,日后还能有你林姑父看顾,却不想中间冒出个东平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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