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世兄话里意思,难道赦世伯竟然不住府里正院?”
“要我说赦世伯也太小心了些,虽然荣禧堂是国公规制,但只要住正房侧院也就是了。”
说着还故意摇摇头,好似感叹贾赦的知礼一样。
贾琏心里更加憋屈,他家老爹哪里是知礼,分明是被人赶到了东路院子,几乎要分府另居了,怪不得自家父亲要在东路院,另开一个黑油大门,想来也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而如今荣国府正堂侧院住的却是二房,想到这,贾琏又喝了杯酒,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
穆栩假装关心道,“世兄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我听听,我保证只进得我耳。”
贾琏吃多了酒,刚又被穆栩一激,也不顾及外人看了自家热闹,将府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穆栩心下当然知道,还是做出一副吃惊表情,
“贵府这样恐怕不合规矩吧?如果让有心人知道,恐怕得参贵府一个长幼不分,难道老太君也不管管?”
贾琏心道,怎么不管,老太太可不是把整个荣府都交到了二房手上,就像王熙凤那婆娘,说是掌家,可库房钥匙却在二房手里。
再想起老太太平日里老说,将来荣府里都是宝玉的,那时他听了,还不觉得什么,如今想来也是可笑,如果荣府都是宝玉的,那自己这个承爵人又该如何自处。
贾琏心乱如麻,越想越憋屈,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找谁商量,有心回府和王熙凤说,又想起她是王氏侄女,平日里又一直向着二房。
看着眼前的穆栩,突然眼前一亮,有道是旁观者清,不如问问外人意见,事关自己切身利益,他还哪里管得了让外人看了自家的笑话。
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家府里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又说了老太太和二房平日里所作所为。
穆栩听了,想了片刻,才故作踌躇道,
“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可我跟世兄投缘,不说的话,又怕世兄将来让人害了,这…”
贾琏一听有人要害他,吓得酒都醒了,连忙追问,
“世子可是再开玩笑?”
又见穆栩面有迟疑,赶紧起身拜了一礼,急切道,
“还请世子看在你我两家先人交情上,指点迷津。”
穆栩起身扶他坐下,挥手示意身边服侍的下人出去,这才在贾琏急切的眼神中道,
“据世兄刚才所说,贵府老太君和二房将来都想让那贾宝玉袭了贵府爵位,我说的可对?”
贾琏自是点头,他也不傻,只是往日里自欺欺人,又没有点破,不敢深想罢了。
看他点头,穆栩才接着说,
“世兄也知道,朝廷爵位承袭,自有法度,哪里是自家人关上门来说给谁就给谁,那样不是乱套了吗?”
接着又引导贾琏道,“世兄想想,在哪种情况下,贵府的爵位能越过世兄这个正经的袭爵人,反倒传给二房的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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