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心中一惊,瞬时转身一躲,避到书柜之后。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黛玉不敢露面,唯有仔细倾听外间的情境。
“姑娘如此熟悉我这房中之物,想来之前已经来过贾某的书房了。”静默的空气,传来贾珍一步一步向前的声音。
沉沉的夜色,几乎将房中全藏进黑暗。
黛玉侧身靠在书柜之后,虽努力屏息,到底空间不大,她若不想法脱身,被贾珍找到不过是迟早的事。
清冷的月光有些亮,黛玉暗自思忖了半晌,方紧了手中的青檬,借着月光,看见贾珍的影子几乎已在她身侧,手中青檬迅疾出手,从贾珍脸边一闪而过。
夜间的风,有些大。
黛玉没有想到贾珍竟然是个会武的,手中一柄尖利的冷剑挽成一片光,竟一时间阻了黛玉的出路。
“看姑娘身影似乎极像我贾府一位亲眷。”贾珍剑尖抵上黛玉的玉萧,挡在黛玉面前,唇边嗪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莫不是被他看出来了?黛玉心中一惊,手上动作却没有停,退后一步,正是贾珍的书案,黛玉几乎没有多想,指尖极快地在桌案上的茶杯中一点,瞬时一滴水珠犹如暗器,携着万钧之势像贾珍射去。
贾珍未曾想到黛玉功夫竟然这样厉害,弹指间,水滴石穿,‘咄’地一声,弹开他手中利剑,堪堪刺破他的衣襟,从肩头滑过。
贾珍心中骇然一避,黛玉已趁着此时,身形极快地飘了出去。
贾珍回头追出去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极快地从月下一闪而过。
贾珍站定,脸上一沉,复进了书房而去。
黛玉回到院子的时候,紫鹃正守在外间绣着鸳鸯,雪雁坐在一边,仔细地跟着学。
紫鹃没想到黛玉今日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忙地上前迎去。
“快,替我换了衣裳。”黛玉一落地进了内屋,便催着紫鹃替她换衣。
“姑娘,可是出了什么意外?”紫鹃见黛玉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一紧,立刻便想到上次黛玉受伤的情景来。
“不是,我怕珍表哥会找来。”黛玉想起方才贾珍的言外之意,不难猜出他已经开始怀疑她。
“大爷?”紫鹃不解黛玉此番出去怎么会和贾珍有关系,只是黛玉动作急,她也不再追问,忙替黛玉换了衣裳。
“都这么晚了,大爷为何要来?”雪雁忙地将黛玉换下的黑衣藏了起来,不解地问道。
“我回来的途中不小心被他撞见了。”黛玉见紫鹃和雪雁皆是一副不解的样子,脑中思虑了片刻回道。
“撞上了?”紫鹃心中一吓,忙地问黛玉:“可没被看到样子吧?”
“那倒没有。”黛玉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倒还好。”紫鹃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道:“这里是老太太的院子,此时又已经晚了,大爷即使心中怀疑,也是不敢这么晚来打扰的。”
黛玉方才心中一急,几乎也没有多想,此时听紫鹃说道,极是在理,方微微放了心来,在两人伺候下洗漱了,躺在床上睡去。
夏暑的天气日盛,蝉鸣声亦一日比一日响亮起来。
雪雁手上端了冰镇的莲子羹,迈着细碎的步子急急地进了碧纱橱,抬眼见紫鹃,便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小声地问紫鹃道:“姑娘可在屋里?”
“自然是在的。”紫鹃见雪雁脸上红红的满头汗,不禁奇怪道:“可出什么事儿了?”
“我方才去厨房端莲子羹,从二奶奶的屋子经过,你猜我听到了什么?”雪雁一边随着紫鹃进了书房,一边小小声地在紫鹃耳边说。
“你可是又胡乱听什么八卦了?”紫鹃见雪雁将莲子羹放在黛玉书案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忍俊不禁地摇头道:“怪不得姑娘常常提醒你多读书,可见你平日里不务正业,全东游西荡去了。”
黛玉手中执了一卷书,闻言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她道:“看你与宝玉倒甚有默契,他素来喜欢听这些。”
“姑娘和紫鹃姐姐快别取笑我了,我真听到一件大事来。”雪雁见黛玉也取笑她,忍不住噘嘴。
“好了,且说说听了什么。”紫鹃见雪雁脸红得快要滴血的样子,不禁掩嘴笑道。
“我听二奶奶跟二爷商量,说要拿平儿姐姐去换香菱。”雪雁一面用手帕擦了脸上的汗,一边肃然地说道。
“人家夫妻的玩笑话,你还当真了。”黛玉和紫鹃都没有想到雪雁说的竟然是这个,一时都愣了顷刻。
好在紫鹃反应快,蹙眉推了推雪雁道:“这些话可不许出去胡说,小心引得口舌。”
“我自然知道。”雪雁忙不迭地点头。
“林姐姐可在?”黛玉轻蹙着眉头,还未置一言,便见珠帘掀开,探春笑着进了来。
“三姑娘……”紫鹃一见探春,忙地转身就要去备茶。
“不用了,我就来找林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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