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账房,马先生早就把从开矿到今天的所有账簿都准备好了,满满的堆在屋角,像座小山一般。
“云总管,这些都是账簿,东西比较多,核算起来可能比较麻烦,你看……从哪里开始呢?”
云舒看了看马先生,心中好笑。若真是本分交割账务之人。自然会有条有理的一项项说来,怎么会询问云舒从哪开始?他这是想考考云舒的本事,还是故意为难她?
云舒收了脸上淡淡的笑容说:“解说就不必了,马先生今天给我列一份项目单,把玉石场有哪些进项和出项全都写清楚,这对马先生来说,应该是了如指掌之事,做来应该容易,今天午后交给我,如何?”
马先生有点楞了,没想到云舒这么快就进入状态。
安排了马先生的事情之后,云舒看向一直安静在门口候命的徐刚,微笑着把他招到跟前,说:“徐大哥,我需要一块门板一样大的木板,板面需要磨的很光滑,你能帮我找到吗?”
听云舒的称呼,徐刚有些发愣,想让云舒直接喊他的名字就好,但再看看云舒,觉得这小姑娘喊他一声大哥,也算合适,便跳过称呼的问题。直接说:“这个好办,我这就去找。”
娄烦的云顶山是片原始森林,桑家最早买下这片山头,是当做林场买下来做木材生意的,意外发现玉石矿,才转作玉石场。在这里想找木板,真是再容易不过。
云舒又说:“还有一事,徐大哥在山上能不能找到会掉白**的石头?”
徐刚想了想,问:“白土粉可以吗?”
白土粉又叫白,是石灰石的一种。
云舒听了大喜过望,忙让徐刚去找这些东西。
待房里只剩云舒和丹秋。丹秋这才好奇的问道:“云舒姐,你要木板和白土粉做什么?”
“我做账的时候需要用这些东西,你到时候看就知道啦。”
云舒“嘿嘿”一笑,她是想做简易的黑板和粉笔,到时候对账的时候方便计算,之前她在用竹简看账簿的时候就非常痛恨这种没有纸的日子,既然一时造不出纸,就用黑板来代替吧。
徐刚办事很利落,不到午饭时间就找来两样东西。云舒掰了一块白土粉在木板上试试,还算好用,像是学生时代拿着粉笔在门上乱画的感觉,心里不禁觉得亲切又欢喜。
马先生的速度也不慢,项目清单在午饭之后也列了出来。云舒看了清单,微微有些吃惊,玉石场的各种银子的进出,比她想象的要多。
“马先生,在我核算账簿的这段时间,玉石场每日的账目还是由你来做,每晚收工时把账簿交给我就行了。”
马先生高兴的答应了,他就说嘛,这个小姑娘挂着总管的名头,但实际上还是得依仗他!
云舒没工夫猜测他心中的小想法,只吩咐让他们下去做事,而后跟丹秋在帐房里忙碌起来。
云舒先是让丹秋去找了一根棉线过来,然后把白土粉涂抹到棉线上,再在木板上拉直,轻轻一弹,白**就落在木板上,形成笔直的一条白线。如此反复几次,木板上就出现了整整齐齐的一张“表”!
这个方法是云舒中学做黑板报时学到的,之后因为有电脑表格和现成的带格子的纸张,再未用过这种方法,没想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云舒再根据马先生给她的项目清单,分为收入和支出两大类,把名目依次抄在木板上,最后再根据每日的账簿,依次填表、计算、核对。
沈柯从玉石场回到住宿小营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把周贵叫到跟前,问了问云舒今天一天的动静,周贵说:“云总管进了账房之后到现在就没有出来过,先是让马先生列了各种立项给她,又问徐刚要了门板大的木板和一堆白土粉,不知在帐房里做什么。”
沈柯听了觉得颇有些意思,怪不得韩管事说这个丫头主意多,她行事的方法果然跟常人不一样。
“那现在各管事领钱领东西,是问谁要?”
周贵依实说:“云总管还让马先生管着。”
沈柯点点头,又问:“云总管吃过了没有?”
“吃了,饭菜都是她的丫鬟端进账房里吃的。”
沈柯问清楚了之后,想想还是觉得好奇,很想知道云舒要门板做什么,于是只身来到账房前。
账房内亮着淡淡的油灯,传出“噼里啪啦”的打算盘声音,每隔一阵,她就会听到云舒报出一个数字,让丹秋记下。
“云舒姐,你看看我没写错吧?”
云舒抬眼看了一下,说:“错啦,这是六不是八,八比六多一个圈圈。”
沈柯听到这些,忽然觉得有些听不懂,他想推门进去看看,却又听到下一阵算盘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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