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死讯(上)
平民不能穿锦衣,穿着佩戴的东西都有限制,亦不能乘马车,只不过虽有这样的规定,但官府管的并不严,一般人家本就用不起,而有能力的富庶人家,穿锦戴金、以马车代步也没有人管。
南宫公主看墨清今天跟进宫觐见时一样,穿的粗布衣服,以为他奉公守法,受这条令的限制才如此。又见墨清和云舒、桑弘羊都不说话,解释道:“骑郎将即已受封,就不必受限衣令的限制了。”
墨清说起正事,口才尚可,但跟女人说话,却是面红口讷,当初跟云舒相处了那么些年,话才多一些,如今听了南宫公主这般问话,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舒在一旁惊讶道:“呀,墨大哥做官了吗?我竟然还不知。”
大公子笑着说:“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本就打算今天告诉你的。”
云舒很替墨清高兴,有本事的人自当受到重用才是。
墨清趁着两人说话,想了半天,才对南宫公主说:“孔席不暖,墨突不黔,我身为墨家子弟,虽富贵,却不敢忘师门教诲。”
南宫公主面色一红,原来是墨者作风艰苦,并不是因为地位卑微不能穿,连忙赔礼道:“是我浅薄,想错了。”
墨清也不太好意思,说:“公主客气。”
南宫公主低头想了一瞬,取下腰间的一枚凤形玉佩,说:“我今天也没带什么东西,就以此物祝贺墨大人升迁。”
墨清望着玉佩,觉得接女子的礼物很不好意思,但这又是公主的赏赐,不好拒绝,一时有些为难。
南宫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此物是我当初和亲之时,母后送给我保平安的,现在我已回来,用不着了,就把此物赠给墨大人,望他保大人平安,驱除鞑虏,保家卫国。”
云舒扫了一眼有些异状的两人,连忙圆场说:“对了对了,我倒忘了送贺礼给墨大哥了。”
她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南宫公主送了玉佩,她不好意思重复,通身找了一周,一时有些尴尬。
灵机一转,云舒说:“我想到了,等马六叔来了,我让他寻一匹宝马送给墨大哥,宝马配英雄”
有她这一打岔,墨清就顺当的接下了南宫公主的玉佩,并感谢了两人。
云舒凑趣的问大公子:“咦,公子你不送墨大哥礼物吗?”
大公子一笑,说:“我让人给墨先生量身打造了一套铠甲,不过需要一些时日,现在还没做好。”
云舒点点头,说:“宝马、铠甲、平安符,那就齐活了。”
三人都笑了。
聊着天,大公子不知怎的就把话题引到了匈奴之战之上,他向南宫公主问道:“不知左谷蠡王伊稚斜和匈奴太子於单是怎样的人?”
南宫公主说:“伊稚斜残暴凶狠,脾气不好,但因为他打仗很厉害,纵使是军臣单于,也让他三分。而於单……这个孩子虽有勇武,但是心底慈软,因此被单于训斥过很多次。”
云舒分明记得大公子以前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不知他为什么又要来问南宫公主。
她不知大公子作何打算,便静静的听着。
大公子对南宫公主说:“自从今年马邑之围把军臣单于打的重伤,听闻他的伤势一直恶化,不曾好转。今年冬天寒冷,匈奴战败粮草不足,也不知他能否熬过这个冬季。万一他去世,那么左谷蠡王和於单太子必将有一场争夺,南宫公主以为谁胜谁败?”
南宫公主脸上露出忧伤之色,她虽然是无奈之下嫁往匈奴和亲,但军臣单于终归是她的夫君,两人感情虽然不好,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听说他时日不久,悲伤之感还是无法克制的就冒了出来。
“若……真是到了那一步,於单必不是左谷蠡王的对手,他下不去那个手……”
太子於单虽不是南宫公主亲生,但是母子一场,她又怜惜那个孩子生性善良,一想到他将落得悲惨下场,不禁更加悲戚。
大公子点头,思量了一下,询问道:“公主,微臣说个假设,若太子於单败于伊稚斜,我朝对太子於单劝降,他会称臣而降吗?”
南宫公主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大公子,喃喃的说:“劝降?”
云舒明白了大公子的用意,他是想让南宫公主帮他劝太子於单投降。若他直接死在了伊稚斜手上,那么匈奴以后将会是伊稚斜的天下,不出几年,匈奴人就会再次南下侵犯大汉。可於单若活着,再稍加操作,总有些匈奴部落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只要匈奴一直不安定,那么对汉朝的危险性就小多了。
南宫公主也许没想到这么多,但她想到伊稚斜的残暴,想到於单软绵的性格,说:“若真的到了那一步,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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