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时间,房间里的纱帐便被一个中年女人掀了开。
那女人身形消瘦,脸色白中带黄,在油灯昏黄灯光的映衬下更显憔悴。
看来钟夫人的身体不太好呀!
“云舒见过钟夫人。”
钟夫人踉跄着几步,走到云舒面前,神情激动的不得了。
“来,我们坐近些说话。”钟夫人牵着云舒干瘦的小手走进帐内,又对自己的丫鬟吩咐道:“去倒杯水来给客人喝。”
打发走屋内的闲杂人等后,钟夫人颤抖着握住云舒的手,急匆匆的问:“桑公子信上说的话当真?”
云舒真切的点头,说出之前就与大公子商量好的说辞:“自然是真的!我家公子年幼丧母,饱受思念母亲的痛苦,自他昨日听说了钟小姐的事情之后,便为钟小姐和钟夫人心忧。公子料定夫人思女心切,正巧我们下月就要去长安,若能给钟夫人带个话传个信,以解相思之苦,又何乐而不为呢?”
钟夫人的眼眶红了,她低头用手帕捂住嘴,塞住了哽咽抽泣的声音。
钟夫人强忍住泪,说:“我家老爷不准我与蔷儿传信,我现在也没时间书信,你帮我传个信物,再带几句话就好了。”
说着,钟夫人将自己手上的玉镯摘下,用手绢包起来递给云舒,说:“这只镯子我原打算在蔷儿出嫁时给她的,谁料我都没能看到她穿上嫁衣,你帮我带给她,就说娘不怪她,只要她过的好,娘就安心了。”
云舒慎重的把桌子放进自己怀里,并保证说:“钟夫人放心,我和我家公子,一定帮夫人把话带到,等见到钟小姐过后,必定送回钟小姐的书信已做凭证。”
钟夫人激动的频频点头,口中忙说好。
云舒未作久留,取了东西之后便回宴厅,对着大公子笑着点点头,再拍拍胸脯表示一切顺利。
大公子见了,心中总算是一块石头落地。
晚宴过后从钟家出来,大公子从云舒手中接过手帕包的玉镯,又听云舒说了钟夫人嘱托的话,再次感谢道:“云舒,这次多亏你的主意,不然我还真想不出办法该怎么搭上魏其侯的这条线。事成之后,我必定重赏你!”
云舒浅笑道:“我的命是大公子救的,帮大公子排忧解难,是我该做的事,能帮上忙,我也很开心。”
大公子凝视着云舒,心中感慨万分,云舒怀才不露,听到重赏也不喜,当真是十分沉着有谋的一个人,他一定要好好珍视她!
之后的日子里,大公子便开始准备回洛阳的事宜。
自竹园杖责仆役之事后,王大当家对大公子更加尽信,几乎事事俱到,就差随身伺候左右了。
大公子那天下午发过脾气之后,就收敛了脾气,又像之前一样笑呵呵的,对王大当家也是彬彬有礼,似乎那个命人杖毙五名仆役的人,并不是他。
这日正在吃午饭,王大当家坐在大公子的下首,两人交谈甚欢,谁料大公子突然开口说:“这几日叨扰王大当家了,我准备明日一早就启程回洛阳,旺叔守着商队装载货物,晚两天随后而行,可能需要王大当家的多看顾一些。”
旺叔带回去的货物是要提供给本家的,王大当家自然不会疏忽。
“这是自然,公子请放心。只是……”王大当家犹豫的说:“公子之前打算在南阳停留十天的,这才五天,公子怎么就要启程了?我还未能尽地主之谊呢。”
大公子脸上挂着常年不变的笑容,说:“之前以为养伤会需要多一点日子,如今我脚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加之我出来多日,思家心切,能早一日回去便是早一日。”
王大当家自知大公子是已经拿定了主意才会跟他说,他再劝也没有用。
当公鸡报晓、朝阳初升之时,一辆马车,另加十名武士,在南阳城的城门打开之时,驶出城去。
马车中坐着大公子、云舒和顾清三人。
因大公子想把云舒培养成心腹,所以少不得要对她说一些桑家的情况,免得她入府之后两眼一抹黑,一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就完了。
大公子对云舒说了很多,云舒知道了大公子是桑家的嫡长子,生母是桑家的前任主母郑氏,郑氏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是桑家的嫡长女,也是大公子唯一的同胞姐姐。
按理说,郑夫人儿女双全,理应很享福,却不料她身体不好,在大公子五岁的时候过世了。现任主母是二夫人田氏,田氏生有两女一子,这儿子便是二公子。
桑家除了田氏,还有三名姬妾,不过这三名姬妾怪的很,都只生了一个女儿,之后便不能生育了。
说到二夫人田氏,大公子多介绍了一些。
这田氏的娘家原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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