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石易点点头，收起了怀疑之心。
这倒也不全是出于对太上长老们以及历代天主的信任。
除了大罗天方面的因素之外，他没再继续怀疑玉玲珑口中天道真实性的原因还有两点。
第一，原作当中的虽也在一些片段提及天道，但一直到大结局，天道也没出来做过什么妖。
第二，自己识海当中的混沌大道印记早就给过提示，表示这一界的天道作为与天地同在的规则显化，其存在的意义就是维系诸界的稳定与发展。
“那么天道那次降临，都和您说了些什么？”
“关于大罗与超脱……”玉玲珑沉默了几息，开口问道：“超脱者为大罗，但大罗却不一定能超脱。”
“什么意思？”
石易心中一动，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隐秘。
玉玲珑问道：“只有夺得当世天命者才可证大罗道果，你知道这背后的缘由么？”
“集合众生意志，冲破横亘于金仙与大罗之间的壁垒？”
石易答道。
这一界的「天命」，简单点说就是当世顶尖的天骄，携大势将所有竞争对手一一击败，让诸界众生都认可你是这一纪的第一人，届时诸界气运便会有大半集中到天命者的身上。
聚集了这般大气运，原本对金仙而言如同天堑一般的大罗壁垒亦可轻松跨越。
“这种说法可以说对，但又没有全对。”玉玲珑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个纪元只会出现一道天命，自然也只会有一个天命者，只会有一尊大罗超脱，这在无形之中其实也让所有修士都认可了这一规律。而这其中最重要的，恰恰就是最后这一点。”
“一个纪元只能有一尊大罗……不对，是一个纪元只能有一尊大罗超脱？”石易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一段时间内有太多大罗超脱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么？”
“聪明。”玉玲珑点了点头：“你知道一尊金仙体内蕴含的法力全部量之后能有多少吗？”
“师尊啊……”石易无语地看着玉玲珑：“我现在才只是一个金丹，而不是金仙。”
“呃。”玉玲珑被噎了一下，白了石易一眼，开口道：“简单点说，我现在若是自归天地，转化而来的能量足以供整个仙界的修士修炼相当长一段时间，这还只是金仙。”
一尊金仙即使没有获得补充也足以供给一方大界在一段时间内的修行，这就是万千伟力尽归己身的修行体系下，屹立于整个体系顶端的修士所能拥有的力量。
“我大致明白了。”石易缓缓点头：“尚且还是金仙的师尊体内都能够容纳这个体量的能量，更不用说金仙之上的大罗。”
“如果一直在世界之内还好。虽然我不知道这一步是怎么做到的，但不出意外的话，无论修士是将外界灵气纳入己身、还是以其施展神通于外显威，甚至是带着一身修为自然坐化，对天道来说，那些能量都还在天地之内，自然天道也不会在意修士的数量以及质量。”
“但大罗一旦超脱，他那一身修为对于这方天地而言可就彻底离开了。”
“说的不错。”玉玲珑伸手一指，在面前显化出来一个云雾之团：“假设这是天界、仙佛妖魔鬼五界、无尽修真界再加上凡俗小世界的整合，你也可以看到它还在缓缓变大。”
“雾团的壮大，就相当于诸界在天道的维护下缓缓壮大，而在这个过程中，偶尔诞生一尊超脱的大罗，对于整个天地而言是谈不上伤筋动骨的。”
随着玉玲珑的话语，缓缓壮大的雾团当中分出来了一丝相对于整个雾团来说微不足道的雾气。
这便相当于每一个纪元超脱出去的那尊大罗。
指着雾团，玉玲珑继续道：“偶尔超脱一尊还没什么，但若是超脱者的数量多到了快过世界自身壮大的速度……”
雾团当中，源源不断的雾气自其中剥离而出。
虽然每一丝的雾气都依旧是那么纤细，但所有雾气丝线整合在一起，其规模却已是不容小觑。
反观雾团，它已经比刚刚被玉玲珑显化出来之时还要小了不少。
“当然了，天道也不会将修士们的路彻底堵死。”玉玲珑又是伸手一指，在原先的雾团之外，显化出来一个更大、且颜色稍有不同的雾团：“夺得了天命的那人就相当于拿到了天道颁发的超脱许可，证得大罗道果即可直接超脱，而像为师这种基本已经与天命无缘的金仙圆满，天道也给我们留了一线生机。”
“假设外面的那个雾团就是世界之外的混沌，只需你能将足够的混沌之气转化为可被世界接纳的能量，补上自己超脱之后将会从此世带走的‘份额’，天道也不会阻止你超脱。”
“当然，如果一尊金仙在还没有补完份额的时候就先一步证了大罗，还不是天命者，那么与此界纠葛过深的那尊大罗估计就只能和这天地永久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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