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易没有盯着天上看太久。
一方面，秘境内的一切都在秘境之灵的掌控当中，也就是说尽管自己看的方向没有问题，但除非是得到了秘境之灵的许可，否则自己的视线注定看不穿头顶云层，自然也见不到云顶之上的宫殿。
另一方面。
就在他因云烟传来的消息而有些分神的时候，夭夭和云曦的切磋已经有了结果。
至于具体的胜负……只需看两人回来时的状态，云曦垂着头一言不发，夭夭则依旧是巧笑嫣然，谁胜谁负已经很明显了。
“很失望，觉得这一场输得不太甘心？”
“没有。”
“真的？”
“好吧，有点……”
抿了抿唇，面对石易的再次询问，云曦这回点了点头。
不过也正如她所说，这种不服气仅仅只是“有点”而已。
她跟在石易身边的时间才几个月，真正能接受到石易的指导更是最近一个月才有的事。
尽管凭借着《大品天仙诀》以及《上清剑典》这两门直指大罗的功法，和截天剑这柄极品先天灵宝，她自信自己的将来不会比夭夭这样当世顶尖的天骄差，但要说一个月就能超过别人十多年的积累……
这就是在拿夭夭的天赋、大衍天主看人的眼光以及大衍天这么多世的底蕴开玩笑了。
“不错。”见云曦虽有些不服，心态却也还算稳定，石易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你的剑给我。”
“是。”
云曦解下截天剑，递到石易面前。
接过剑的石易随手往上一挥。
不像云曦自己出手时，剑气直冲霄汉、剑意锋芒毕露，他的这一剑就仿佛地里的农夫意外捡到一柄好剑以后挥舞的庄稼把式一般看不出多少神异之处，但落在云曦的眼中，却是直接斩开了她这些天来修炼《大罗剑典》而产生的不明之处。
看着接过截天剑以后似有所悟的少女，石易朝一旁的夭夭丢过去一个眼神，夭夭秒懂，两人无声无息地离开，将这山崖留给了顿悟中的云曦。
……
……
时间是一个相当神奇的概念。
它自有其稳定性。
如果将自「过往」而来、经「现在」、至「未来」的时间视作一条河流，那么河流当中的一切事物，无论是朝生暮死的蜉蝣，还是超脱此界的大罗，都无法改动其流向，能在河流中凭自己的意志带起一朵水花已是旷古少有。
但若是以个人的感官来评判，时间却又可以过得很慢……或是很快。
“这就一个月了啊？”
山崖上，得到伴生灵『半个时辰后即将进行第一轮考验最终结算，请所有考验者注意』的提示，倚在花枝藤蔓结成的软椅上小憩的夭夭伸了个懒腰，白裙包裹之下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我看你人都已经快发霉了，还嫌时间过得不够快呢？”
一旁依旧是在往金丹之中压入混沌之气的石易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朝她翻了个白眼。
“发霉……有吗？”夭夭低头在自己胳膊上嗅了嗅，而后将手伸到石易面前：“我感觉没有啊，不信你闻闻。”
“别闹。”石易没有接饵，而是将她的手推开：“你就继续玩火吧，早晚有一天烧到自己，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玩火自焚吗？”夭夭捻起衣袖，向他展示了一下：“月华宝衣了解一下，广寒天那边采太阴月华、仿广寒天衣编织而成的仙衣，我身上这件有着足足有二十四道禁制，位列后天灵宝之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之类的词就是在侮辱这件宝衣。”
“刀枪不入……你确定？”
石易摸出了大破灭之矛。
“这个不算！”
看到这杆品级至少也有先天灵宝品级的石矛，夭夭瞪了他一眼，转身飞离，表示接下来半个时辰不想和你说话。
看着她的背影，石易摇了摇头。
必须承认，“修真修心”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半个多月以来，云曦除了中间向夭夭发起过几次挑战、以她为对手来印证自身剑道上的进步之外，其余时间基本都在悟剑。
因而好好的三人行，大部分时间也就成了石易和夭夭两人的相处。
而没了云烟和云曦在旁牵制，以夭夭那小魔女的性格，石易感觉自己这一世若不是有修为伴身，肯定是把持不住的。
虽说以前也不是没和她这个级别的女子有过亲密交集，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有，但从一开始的玉玲珑和琴棋书画、到最近的云烟云曦两姐妹，又有哪个会像夭夭一样一举一动离都带着撩人的意味。
而且，要是她真的在挑起火以后兼顾灭火的义务，那也就算了，偏偏这又是撩了就跑的嘴强王者……
“决定了，这就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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