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返航的途中,无线电静噪轻微地响着,直升机上的人在处理着例行之外的一个汇报:“仓颉基地,我是瞭望五号,我们在执行巡逻任务时,在草原上发现了一条路。”
某军军部接收到了报告,团部办公室的电话开始响起:“路?什么路?赶紧查,查完上报。”
一营营部的电话开始响;
一营三连连部的电话开始响;
三连二排五班的电话开始响。
李梦几个看着老马,立正,恭恭敬敬的接了几个电话,脸色显得越来越难看。
薛林道:“这回是营部越级来的电话,问咱们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能惊动了师部来电话询问。”
老魏道:“这第二个是连长来的电话,他说军部直接把电话干到了团里。”
李梦道:“我瞧咱们是乐极生悲啦。”
老魏疑惑着:“咱们什么也没干啊?”
李梦提醒他:“是啊,咱们什么也没干,最近咱们五班就干了一件事情。”
许三多问道:“五班干了什么事情?”
李梦轻轻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外面新修的一条路。
几个人恍然大悟。
老马忽然觉得尤其这时不能发火,柔声道:“对不起,有些事我没琢磨明白,我们可能乐极生悲了,我想这路不该修,可能犯了哪条纪律,比如说暴露目标,比如说破坏绿化什么的。两年前为了保护牧民的一块草地,整个装甲纵队整整多绕了八公里。”
薛林反问道:“咱们这里哪有牧场?我想捡只羊,都等得花都谢了。”
老马也吃不太准:“那就是暴露目标了,这条路中间的五角星正好是导弹袭击的目标。”
李梦怀疑道:“咱这几间房值一发导弹吗?”
老马索性什么也不想了:“总之就是错,指导员说明天过来瞅瞅……这是我的错,我不该下命令修这条路。”
许三多立即承认错误:“报告班长,路是我先修的……”
薛林道:“屁话!你是说我们没动过镐头吗?”
许三多坚持:“可就是我先修的,你们就修了一个五角星。”
薛林道:“许三多,你记住了,路是我们大家一起修的,是我们五班所有人一起修的。出了事大家一起扛,说话要统一口径——你说对不对,班长?”
老马难得地赞同,甚至有些赞许:“没错,我们五班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一个整体。”
薛林点头道:“对,同生死,共患难!”
这时,李兵开口道:“我们五班修路是建设军营,扎根边防,怎么会是犯错?正如李梦说的那样,我们四所房屋根本不值得一发炮弹,另外这里也不是什么险要之地,何谈暴露目标?所以,我断定,团部不是要惩罚我们五班,而是要给予奖励,立功或许算不上,但嘉奖肯定少不了。”
几个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忐忑不安的心稍微放下一点。
李兵继续说道:“是惩罚还是嘉奖,明天你们探一下指导员的口风就知道了。”
……
第二天。
一辆吉普车行驶在草原上,上边坐着一身迷彩的红三连指导员何红涛。
五班的几个人坐在屋里,听着外边的引擎声越来越近,几人内心一紧。
何红涛在外边嚷嚷:“五班的,在吗?”
老马怔怔地望着外面:“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
何红涛正站在车边,打量着大为改观的小小营盘,几个一拥而出的人吓了他一跳。
曾经五班的人千呼万唤不出来,现在以这种冲锋的姿态出现,着实是有点吓人。
李梦迅速地掏出烟来:“指导员,抽烟!”
薛林麻利地打着了火:“指导员,屋里坐。”
老魏发现自己的节目都被抢光了,临时想了一句:“指导员,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们了?”
这似乎正好提起了何红涛的心病,狠瞪了几个献殷勤的老兵一眼:“你们几个挺能整呀,修出一条路都整到军部去了,整得我不想起你们来都不行了。”
老马纠正道:“不止一条,指导员。”
何红涛看了那条路一眼:“几条也都给你们按一条算。只能说你们五班精神可嘉,又不是军事科目上拿了冒尖,最多也就是一个团部嘉奖!”
四个人对视一眼,终于把指导员的话给套了出来,正如李兵推理的那样,是嘉奖!
李梦的心不再忐忑了,表情很严肃,也很诚恳:“指导员,这路是班长一手抓起来的,事先我们开过动员大会,班长说,我们来军营一趟不易,总得给后来的人留下点什么。那种庄严的感觉渗入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为了表现五班建设军营的决心,您看见的每条路都用战士的名字命名,您现正踩着老马路,旁边那条是薛林路,老魏路,许三多路,李梦路……”
老马制止了他:“李梦,你别吹爆了!李梦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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