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
听到自己这句下意识的判断。
常方毅眉头一下皱起。
脸色间复杂难掩。
其实那天在地宫中，看到玉蝉中显化出的小篆楚文的一刹那，他心里就隐隐有种感觉。
它或许根本不属于唐代。
毕竟书法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
叫做秦篆汉隶唐楷书。
所以，一般而言，贞观年间出现秦篆的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他常方毅是谁？
国内最顶尖的那一拨人。
入行几十年，接触过的文物，比寻常人吃的盐还多。
那份眼力，说是火眼金睛也不为过。
玉蝉一入手，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只不过那天在镜头前，他不好明说，只是随口解释了几句。
但这件事却几乎成了他一桩心病，在没彻底弄清楚前，睡觉都不踏实。
所以，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碳十四元素分析，是考古界公认最有效的手段。
即便是再天衣无缝的造假手段，在它面前也无所遁形。
“老常，你觉得是纯粹传承下来的古物，还是那个神秘人……真的有问题？”
沉默了许久后。
陈秋阳最终还是没忍住。
“行了，又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套我的话。”
常方毅笑骂了一句。
被老友一口道破心中所想，陈秋阳也不恼火，仍旧坚持道。
“说说你的看法。”
“要不还是算了吧，有些东西说破了，反而不是好事。”
常方毅张口语言，不过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生生咽了回去。
“真不说，我那可还藏了一瓶三十年的金茅，你要不想喝就算了，回头送人了。”
说话间。
陈秋阳作势起身就要离开。
一听这话，常方毅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说你个老东西，能不能别每次有点事，就拿酒迷惑老子？”
“行不行一句话。”
陈秋阳丝毫不示弱。
认识这么些年，他还不知道姓常的什么德行。
果然。
僵持了没半分钟。
常方毅就败下阵来。
不过一脸无奈的他还想着挽救下。
“真想知道？”
“废话。”
听到这，常方毅咬着牙点了点头，“算了，藏在心里不吐不快。”
“老子豁出去了！”
“行了，馋了就是馋了，说的那么正义凛然。”
陈秋阳打趣了一句。
“别废话，拿不出金茅，我今天非得揍你一顿出出气。”
两个加起来一百好几十岁的家伙。
一路打打闹闹。
很快便到了陈秋阳的住处。
让常方毅惊讶的是，他还真拿了一瓶九几年的金茅出来。
“你个老东西，哪来这么好的酒，我竟然都不知道。”
“本来想留着给我孙女出嫁的时候喝的，现在便宜你了。”
“你家那小丫头才多大。”
常方毅一把抢过，赶紧给自己满上。
一口下去，只觉得通体舒畅。
“等她真出嫁那天，我绝对送上一份大礼。”
“行了，酒也喝上了，也该开金口了吧。”
听到这话。
常方毅脸色也正视起来。
“若是旁人问我的话，我肯定说是第一种。”
“所以，你也倾向于那位活了无数年？”
陈秋阳眸光一动。
其实。
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但这话……他不敢说啊。
毕竟涉及到长生。
这绝对是几千年文明史中最为禁忌的话题。
入行多年。
他曾亲眼见过太多渴求长生而不得的人。
上至天子，下到百姓。
用尽诸多手段。
可惜最终的结果，不过都是一堆枯骨。
如今，茫茫历史长河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疑似永生者的人。
这等消息一旦传出去，他都不敢想象，将会引起何等滔天巨浪。
“老陈，这话可不兴乱讲啊，子不语怪力乱神，哪有能永生不死的人，那岂不是成仙作祖了？”
“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装是吧？”
陈秋阳眉头一挑，说话间就要把酒拿回来。
后者一下就慌了神。
“都是斯文人，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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