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
仲冬时节。
应天城。
昨夜的一场雨,给这座繁华的都城又添了几许寒意。
蓝天白云下,宽敞热闹的大街上,出行的人们,已经裹上了厚厚的棉衣。
临近晌午。
秦淮河畔,长干桥头。
穿越到大明已经十年的朱煊,嘴里叼着根泛黄的干草,吊儿郎当的倚着一颗枝条枯黄的柳树。
目不转睛的望着街对面一家食客爆棚的酒楼,龇牙咧嘴的笑开了花。
酒楼有两层,名曰:十里香。
是他给自己在这个世界里,十八岁的成人礼。
还记得当初穿越过来时,睁开眼居然是一间昏暗的墓室,身体也变成了七八岁的小孩模样。
幸好里头刀枪斧钺齐全,加上祭祀的酒肉,才让他以幼童之躯,生生的从陵墓内凿了个洞,钻了出来。
离开时,还不忘从陪葬的金银里头,顺了几锭含金量十足的金元宝。
未曾想刚刚爬出陵墓,就遇到了滂沱大雨。
若非遇到了钟山脚下一户好心人家,就他这小儿之躯,又是风雨夜,身上还揣着足以让他丢命的金子。
想要活着茁壮成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唉,可惜了!”
想起把自己当做亲孙子疼爱的二老,朱煊的心情有些沉重。
二老走的早了些,不然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也能让他们安享晚年。
“老爷,李公爷说的酒楼,就是这家十里香。”
“老奴打听过了,这十里香最出名的一道菜,叫做开水白菜。”
就在朱煊忆往昔的时候,距他不过七八步开外。
两个穿着粗布衣,头发花白,发髻上插着木簪子的老头,正盯着他的十里香议论着。
其中一个国字脸,长手长脚的老人,看上去甚是威严。
“开水白菜?”
威严的老人很是惊讶。
瞥了眼身边微微弓着身子,满脸卑微的老仆,一脸不信的说道:“怕不是李家那臭小子胡扯的吧!”
“开水白菜,不就是开水煮白菜吗?这玩意儿谁家不会做?”
“还名满京华?”
“他娘的,连老子都敢骗。”
“走,回去,找那臭小子算账去!”
听到自家老爷要回去找李公爷算账,那老仆顿时就急了,倒豆子般的快速说道:“老爷,就是开水白菜。”
“李公爷说,他们家开水白菜一两银子一道,还得提前预定。”
“啥玩意儿?”
威严的老头听到一两银子一道,先是一愣。
紧接着那双跟牛眼似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锐利的眼神中,隐隐有火苗子窜动。
死死的盯着十里香,声音一下就抬高了八度,怒声道:“他娘的,一两银子。”
“咱大明朝的老百姓,一年倒头忙死忙活的能剩几两银子?”
“一道他娘的开水煮白菜,就他娘要一两银子,这十里香的掌柜那心肠怕不是黑的吧!”
“商人,一个个都他娘的是黑心肝,就他娘的该杀。”
威严老头说话的声音可不小,好几个从他身边经过的路人,见到这老头疯了似的骂街,吓得远远的饶了开去。
倒是几步开外的朱煊,看着怒发冲冠的老头,额上一下就掉下来三条黑线。
这老头,年纪一大把了,脾气怎的如此臭。
最主要的是,说那话太难听。
我凭本事赚的钱,怎么就成良心黑了?
至于说开水白菜一两银子太贵。
啥叫物以稀为贵懂不懂?
大明朝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再说了,这个时代,熬那一锅顶级的汤水容易吗?
不行,得找这老头理论理论。
想着,朱煊吐掉了嘴里的干草,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正了正衣襟,大步走向了两个老头。
“这位老人家...”
离着二人还有两三步的样子,朱煊停下了脚步。
本着先礼后兵的传统美德。
朱煊佯装出笑容,嘴上却是不饶,朝那威严的老头,一顿连珠炮似的说教道。
“您老可知,制作这道开水白菜需要用到哪些食材?又要经过多少道工序才能完成?”
“听您刚才的话,您似乎并没有吃过这道开水白菜。”
“既然没有吃过,您又怎知这道开水白菜不值那个价?”
“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连吃都没有吃过,怎的就说人家十里香的掌柜是黑心肠。”
“这未免有失偏颇了些。”
气头上的威严老者,本来还想着继续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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